握着它吧,会方便行走些。”
临允娴低头看了一眼,伸手握住,有些冰凉,但那也比之前好一些。
其实她一点都不介意被他搀着走,会更轻松一些。
可是这个人就是个大木头,她哪里好意思说出来?
剑身又有些太宽,她的手太小,握着没事,可要走起来湿滑下,几次松了手,被荆棘刺破了手掌,痛的她眼泪直流。
钟离煊再次扶起她,犹豫了下,这次倒是没有再松手,若是再这样耽搁下去,怕是天黑也难以进城。
低声说了一句,“钟离失礼了。”
说着,他背对着她,“请二小姐上来。”
临允娴看着他宽实的后背,差点没哭出声来,她从小到大,就算去了一回浣衣局,她都没有吃过如此大的苦头,这样的日子,她简直就连半刻都难以忍受。
钟离煊虽然背上背了一个人,可临允娴身材瘦弱,并不是很沉,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没有分量。
***
一连几天的雨,原以为会放晴,谁知只是歇了个晌罢了,午时一过,竟然又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看来这是连阴雨了。”站在门口的成风对一旁的秋吟道。
秋吟一如既往的木着脸,丝毫没有回应的意思。
成风无语的望天,正这功夫就见羔夜身披蓑衣匆匆走来,顿时对他笑嘻嘻的道:“别说,你这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绑着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送柴来的。”
羔夜有要事在身,没时间和他插诨打科,到了门口,直接摘了斗笠,解了蓑衣直接都一股脑的扔给了成风。
成风反应的有些慢,顿时湿漉漉的接了一怀:“诶,我……”
想骂人,奈何羔夜已经进去了,看向秋吟。
秋吟还是那副木呆呆的模样,好像压根就没看到,更别提帮忙了。
成风欲哭无泪,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而羔夜进去后,看到王爷和王妃正在下棋,忙禀报道:“有消息了。”
两个人同时看向羔夜,没有开口,等着他继续。
羔夜看向临千初,面色凝重道:“楼八让人继续暗中尾随,他亲自回来说,的确是护国军残部,只是只看到二十几人而已,其他人午时前退离,而护国将军身边的那名副将却往帝都而来,是陪着临允娴一起。”
燕少淳闻言顿时站起身,“更衣……”
“你要做什么?”临千初也站起了身看着燕少淳。
昨日怡太妃过来,很是落了一回眼泪。
今天能和平下棋,是昨夜商谈了半宿之后的结果。
暂时和平相处。
燕少淳闻言蹙眉,“护国军的消息对陛下尤为重要,自从护国军失踪后,已然成为了陛下的心病,如今有了消息,自然要先通知陛下。”
“不行。”临千初当即反对,“至少暂时不能让陛下知道。”
“临千初,你想要做什么?”
“我说暂时不能让陛下知道,因为这中间谁也不知内情,交给陛下,就等于告诉了所有人。”
“你可能忘了一点,那就是,陛下是君,皇权不容挑衅,这么重要的事,你不第一时间报之陛下,你认为陛下会如何想?如今陛下是信任你我,但,并不代表着他没有底线!还有,眼前就有西关王功高盖主,这才是陛下最为忌讳的,你难道也让陛下也将我们列入其中吗?”
临千初的眉头缓缓皱起,定定的望着燕少淳,“我从未天真的以为,君王可以挑衅,更不会以因为君王的信任,而忘乎所以,更不会恃宠而骄,今天,我也不防将我这么久的隐忍以及顺势而为挑明好了,我做了这么多,就是要查清我父亲意外身亡的真相,所以,护国军如今有了端倪,我绝不会让陛下的人插手,至少现在不行。”
燕少淳眸若寒湖般沉寂的看着她,认真的问道:“这么说,你是一意孤行了?”
临千初背脊笔直,眸里释放出坚定的光芒,“至少在我了解全部真相前,我绝不能容忍有人成为阻碍,更不允许出现姚太妃的那种意外。”
说完,她对外扬声道:“秋吟。”
秋吟自然是听到了两位主子之间的意见不和,也很是默契的知道自家主子要什么。
她进来只微微一礼,直接就进了里间,将斗篷取了出来。
临千初就在燕少淳那犹如利剑一般的目光下提步便走。
然而就在临千初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只听到燕少淳一字一顿的道:“就算是与本王和离也在所不惜,是吗?”
临千初脚步一下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