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唐果一路飞奔,泪水不知不觉迷茫了双眼,偶尔撞到了行人,引来一声谩骂也毫无感应,滞顿一下继续暴走,大脑一片空白,只想快点远离。
覃武略赶上并拽住她胳膊的时候,她依旧闪闪了身。
"小唐,是我—覃武略…"唐果回了头,覃武略吓了一跳,眼前这张清透干净的脸上泪痕斑斑,黑白分明的眼里纵横交错着红色血丝,毛毛细雨打在她脸上徒添了一份伤感,他知道他心中的海斯特﹒白兰这次被伤到了。
覃武略下意识握紧唐果的手,轻声说:"跟我走",然后挥手拦了一辆的士,唐果就像是牵在老戏人手里的皮影,首体分家般机械的跟着覃武略坐进去,直到车停在"陆羽茶馆",上了楼,两人的手依旧不避嫌隙的握着。
显然覃武略是这里的常客,讨人欢喜的小茶坊一身仿古打扮,毛巾肩膀一搭,毫不拘谨的跟他高声招呼道:"覃总,还来祁门红茶?"
"嗯,再来一壶洞庭碧螺春。"小茶坊似乎感觉到气氛的微妙,不敢造次,话不多说转身咚咚下了楼。
覃武略从纸抽里拽出几张餐巾纸递向唐果,她依旧有些哽咽,清白的脸如雨打芭蕉,她用纸巾擦了擦眼角自嘲的说道:"我是不是又可怜又可笑?我一直努力想让局面和谐来着,所以一退再退,可大水依然轻易漫过脚裸,我坚持不住了…"
覃武略心里悸动,第一话不知如何接好,迟疑半刻真诚的说:"不,小唐你很好,一直很勇敢…很独立…,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困惑就全盘否定自己…真的,你大可不必。"
"我…也想这样的,可今天让人轻轻一剥,才看清原来盖在我身上的是自欺欺人的勇敢,是不堪一击的独立。"唐果眼底微红。
"人都有弱点,佛祖也不是万能的,生活中我们会经常碰到孜孜以求仍无法得到的东西,很正常,所以不必求全责怪,只要不留遗憾就无可厚非。"覃武略像知心姐姐一样缓缓的暖暖的帮唐果一点点打开心结。
"我觉得…有些事,还是不要努力才好,因为开始的时候就知道结果了,又何必浪费时间自取其辱呢。"唐果呐呐低语。
覃武略知道她此时对未来惶惑的心情,他也不知是继续鼓励她前行还是另辟蹊径,虽然他已经以日俱增的被她吸引,但良好的品性提示他不可乘人之危。
"你们交往多久了?"
"其实认识很久了,正式交往不过半年多。"
"我能看出张驰还是很在乎你的,为了你不惜与他母亲反目。"
"我知道,所以一直以来我以为只要有爱就没有过不去的沟坎,但事实不是,他两头难做,我也设身处地为他着想,忍着让着,但他母亲不喜欢我,甚至让你来旁观我的难堪,我退到不能退了,只能跑开了…"
"那你就像阿甘一样跑好了,像珍妮说的那样:遇到麻烦,就跑开,千万不要逞能。阿甘不是就这样一直一直向前跑,结果他跑过被断言了的残缺命运,跑来了温暖与荣耀,跑掉了心里沸腾的痛苦。所以有时跑开并不是为了放弃,而是为了寻找更正确的道路。"覃武略笑着说。
说话间,穿着粗布清掛的小茶坊已经把茶具茶品端上来,行云流水般的温壶烫杯、装茶高冲、盖沫淋顶,洗茶洗杯,分杯低斟,一套动作下来只几分钟的功夫。
覃武略将一杯清香四溢的洞庭碧螺春递给唐果,转开话题问道:"喜欢喝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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