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起来的模样很是可爱,宋锦又笑了笑。
“无妨。只是这孩子野着,也不是个法子。”
“府里有专门教导丫鬟仆妇读书识字的女塾,若是何管事不嫌弃小姑娘在府里居住,拘束了小姑娘的话。就去请了我娘亲的意思,让她派人来把你闺女接去女塾,学几天规矩吧?”
宋锦看着那小姑娘可爱的模样,又想着她没有书念,若是大了之后,嫁到了婆家,一个大字不识的媳妇,终究是要遭婆家嫌弃的。
且这样小的孩子,若是不早的读书习字,长大嫁人之后,更没有这个机会了。
宋锦至今还记得,在自己小的时候,那时村里能有机会去学校里面读书习字的,都是男孩子,女孩子很少有这个机会。
明明家中有儿有女,父母偏偏觉得女孩子终究是要嫁出去,是要成为别人家的人,宁愿砸锅卖铁也要给男孩子去学校读书,就是不舍得让女孩子去。
还好自己父母开明,觉得男女都一样,就送了自己和哥哥一起去上学。
自从,宋锦也就和其他同龄的女孩子不一样,考上了心仪的大学,去到了心仪的城市,过上了自己想过的日子。
若是有能力,宋锦一定要让那些个需要读书习字的小姑娘们,去到自家女塾里头,学上几日。
哪怕只有几日,也行!
何忠见宋锦久久不语,以为宋锦心中想着旁的事情,轻轻咳嗽了一声,就回了宋锦方才的话。
“姑娘的好意,小人心领了。只是闺女自幼与小人在一起待惯了,若是去到旁的地方,只怕不熟悉,也待不惯,还是让闺女待在小人身边吧!”
听着何忠这样说,宋锦知道他有难言之隐。他就这么一个姑娘,若是在府里遭了旁人的欺负,何忠不在她的身边,这可如何是好?
“何管事不必担心,若是你家那小姑娘去到了府里,我一定会吩咐人,好好照顾她的,定不会让她受了旁人的欺负。”
“何管事为着娘亲管了十多年这间白绢坊,娘亲一直想感谢何管事,就请何管事不要推脱了。过几日我喊了丫鬟来把小姑娘接走吧?”
宋锦想着,先和何忠说好了,回府后再去赵氏那里做做工作。
这个时候,前面铺子的一个穿着蓝灰色长衫的小厮,急匆匆走到了后院来,宋锦瞧他神情有异,就知道他有事情想要和何忠单独说。
何忠见他看了几眼宋锦,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当即喝了一声。
“那是府里来的二姑娘,不是外人。若是有什么话,还是快些说!”
何忠喝了他一声,那个小厮这才结结巴巴地回道。
“何管事,徐国公府的徐姑娘来了,说是要来取前些日子在我们这订的那几匹绢布,可小的在库房里头找了四五遍,就是没有找到徐姑娘口中所说的那几匹绢布。”
“徐姑娘见我们一直拿不出来,此刻已经在前面发起火来了,还说要是我们不把绢布交出来,就要喊了人来拆了我们的店!”
小厮说话的时候,宋锦低头瞟了几眼,看到他已经被吓得直打哆嗦了。
哪里来的什么徐姑娘?
竟然还想拆了她们家的店?
今日既然有她在,那个徐姑娘,就别想再继续嚣张下去!
宋锦走上前一步,却叫何忠给拦住了。
“姑娘,前面嘈杂,小人担心误了姑娘的心情,还请姑娘继续待在这里喝茶!”
别人都上门来叫嚣要拆店了,何忠竟然叫她继续坐下来喝茶,她现在哪里还有那个闲心,继续坐在这里喝茶。
“何管事,娘亲让我过来熟悉熟悉铺子的人事,是希望我日后继承了这几间铺子。如今铺中有人蓄意闹事,我怎么能袖手旁观?还请何管事莫要再劝我!”
宋锦都这样说,何忠再留着宋锦在这了喝茶,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只好带着她去了前面的铺中。
铺子里,只见一个穿着淡粉色衣裙的年轻少女,坐在铺子里的竹椅上,身后还跟着一帮伺候的仆妇。
少女梳了个坠马髻,发上簪满了簪子流苏,跟个刺猬一样。
在竹椅上翘起来二郎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府里派出来查帐的管事。
听见了后院的动静,有个黑脸的婆子,凑到了她的面前,耳语了几句。
“姑娘,听说那个蛊惑着连家公子私奔的宋家二姑娘,今日就在这府里。听旁人说,那宋家二姑娘可是个大字不识的傻姑娘,姑娘可得好好教训她一顿。”
少女面色一凝,含了几分浅淡的笑意。
“哦,三个月前蛊惑连墨哥哥私奔,害得连墨哥哥在祠堂里头跪了三天三夜的那个宋二,今日也在这铺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