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谭雄却已经汗津津结束了修炼,他轻轻推开门看到猪苗喜介依然在呼呼大睡,屁股朝自己的姿势似乎是在挑衅。
“走了,喜介!”
谭雄毫不客气的踹他一脚。
对方呜吟一声费力的坐起来:“奥吆……要到那里去?”
“去给你找份差事。”
谭雄不愿意动用在岛津家的关系,但想起春代那无助的样子,实在于心不忍。
岛津家是九州最大的买家,岛津家主贵久也是之前跟他们关系最密切的大名之一。
虽然汪直已死,但徐龙所统领的海贼众依然跟这些买家保持着贸易关系,实际上这也是五峰岛海贼众最稳定的收入。
徐龙既然开了口,就算为了五峰岛那些兄弟他也必须巩固这个大主顾。
两人一路坐船,骑马,几乎是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小银山城;这里是中九州相良家的重要据点,也是仅有的几个据点之一。
“谭雄先生,您慢点好吗……”猪苗喜介从没有出过居所这么远,长期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使得他体质虚弱,早就撑不住了。
见谭雄不搭理自己,他索性一屁股坐下去,脱下草鞋抠起脚丫子的血泡来。
看着这尊胎神,谭雄无计可施只得带他先投宿路边野店。
“啊!武士大人!”店主满脸堆笑:“真不好意思,小店粗陋请不要嫌弃,一位收您三个铜钱就好。”
“什么,三个铜钱?!太贵了吧……”猪苗喜介一撇嘴凑上前去,却被谭雄狠狠瞪了一眼,不言语了。
这种路边通铺野店,确实是脏乱的要命,但比起在大海上漂泊朝不保夕的滋味好太多了。
起码你知道下一秒脚底下依然是安全的,他们左右躺着的都是赶脚的商贩和农民,见到佩剑的谭雄都是一脸讪笑恭敬有加。
在东瀛,这就是王法,各行各业都要忌惮三分。
群雄割据的凌乱年代奉行的是丛林法则,跟和平年代有所不同的是,这一点用不着掩饰。
“太臭了!这是什么旅店!这是谁的鞋?”猪苗喜介一直没有住嘴,但伤势未愈的谭雄已经没精力再管他。
处于习惯,他还是把身边的旅客都扫视一遍。
大通铺旅店没有门,只有一块破毡布遮风挡雨。
靠近门口的位置显然是最差的,因为每当有人进来总有一股子冷风席卷进来。
“你能不能注意点!没有礼貌的家伙!”门口的人终于跳了起来,这是壮实汉子,他一把揪住进门的人大骂一通,奇怪的是来者居然低着头任他责骂,什么都不敢说。
谭雄感到有点奇怪,只见那人脸色晦暗气色阴郁,被人痛骂一通之后木然的在谭雄身边躺下了。
“懦夫。”就连猪苗喜介这样的家伙都有点瞧不起他,他用脚蹬了对方一下:“去!没见武士在这里休息?那边!”
被呵斥的汉子依旧无声无息,默默拿起包裹想要走开。
“坐下,这是你的位置。”谭雄躺着没动姿势吊儿郎当,但话却透着一股子不可抗拒的力量。
那男人愣住了,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
“武士大人说话了,躺下吧!”猪苗没好气的白他一眼:“瞧你一脸哭丧相,谁见到都火大!”
猪苗这句话倒是恰如其分,这个男人约莫三十多岁,相貌平庸的近乎猥琐,一双倒八字眉很难看。
“跟你说了很多遍了,我不是武士!”谭雄没大在意,这种人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兵荒马乱的年景懦弱有时是最好的护身符。
睡到半夜,他突然感觉有点不大对劲,猛然睁眼!
那个懦弱汉子端坐在自己面前,目不转睛直勾勾看着自己。
“你想作甚?!”谭雄警觉的起身,但这种角色还不至于让他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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