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瞧不起我!太瞧不起人了!”八兵卫气的脸色青紫,怒吼着冲上来!
虽是农夫,手里握着太刀却很锋锐。
“父亲,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乡子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却被父亲一把推开。
农人常年在地里劳作,胳膊腿也是蛮有力气的;八兵卫一刀直接从头顶劈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谭雄居然一动不动!但八兵卫的太刀还没劈到他的头皮就停了下来,刀在颤抖人也在颤抖:“你为什么不躲?”
谭雄冷漠的看看他,小拇指轻轻在其麻穴一戳!
太刀瞬间落地,险些插到八兵卫的脚趾。
众人都吓得脸无人色,八兵卫更是颤抖不已,一屁股坐到地上!
“召集起所有男人来,或许跟盗贼开战之前,先要胜过我这根手指。”谭雄睁开眼睛:“知道为什么人们都不拿死人刀吗?因为死人刀上有牵绊,有逝者的灵魂,没有杀死强敌的勇气,只有杀散兵的胆量是不够的!”
几分钟后,几十个农人懒洋洋的站在他面前,其中一人还在啃东西。
“呵呵,你们在开玩笑嘛?”谭雄摇摇头走到吃东西的那人面前,伸手就是一巴掌!
那个目光呆滞的农夫愣了下,坐在地上捂住脸不敢动弹。
“小三郎!你在干什么!”队伍中的八兵卫跳出来虎着脸喝道:“别给我们村子丢脸好不好!”
说完他笑着看看谭雄:“谭先生,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家伙,您还是不要要求太高吧。”
谁知谭雄把眼一瞪:“你,为什么走出队伍?”
“啊?!”八兵卫尴尬的愣了下,随即赶紧退回队伍里。
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对待一群没有任何战斗训练和战斗意识的人,必须迅速确定自己的权威。
这种方式虽然简单粗暴,却十分有成果。
这些只杀过落荒武士的农人,从来没有跟人跟人正面作战,装备起那些从死人手里夺来的长矛和竹甲,并不意味着他们真的能像个足轻一样作战。
不过谭雄的坏脾气倒真是起到了震慑作用,虽然刺杀防守和队形转换都很笨拙,却都不敢应付了事。
一天下来,这些家伙让谭雄直挠头:这种队伍,根本难以抵御长期搜掠打斗的盗贼。
盗贼团往往都是某个战败大名的旧部,有的甚至还是以前很出名的武士;武士在自己从属势力分崩离析的时候,往往陷入一个很尴尬的境地。
他们可以选择成为落荒武士被农民截杀,也可以选择放下荣誉和尊严成为山贼流寇,四处搜掠鱼肉一方。
根据村民提供的情报,黑岩众共有三十多人,都装备着长短刀和弓弩,并且全部都是骑兵。
说是骑兵,但这种劣等兵加劣等马,马械都不齐全的玩意,也就是虚张声势,九流的骑兵而已。
可话说回来,就算是九流骑兵,对这些毫无战斗经验,一触即溃的农民也是天花板般的存在。
谭雄都可以想象到,那些人是怎样砍瓜切菜似得把这些乌合之众砍翻在地,把整个村庄付之一炬。
盗贼的报复手段只有一种,那就是屠村。
这也是这些村民一直唯唯诺诺,不敢反抗的原因;一旦抵抗不住盗贼只有死路一条。
几天下来,这些农夫都受不了了。
“谭先生,为什么不去试试跟盗贼交涉?没准他们会给你面子……”八兵卫喘着粗气,尽量婉转的表达众人的意思:“他们几十年来都只是务农而已,哪里会行军作战?盗贼说了十天后就会再回来拿钱粮,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可能用太大成果,还是想想讲和的事情吧。”
“我们首先要明确作战目的,不是行军作战,是防卫战!”谭雄用剑鞘指指草绘的作战图:“敌人共有三十多人,正面开阔地交锋的话根本无法抵挡,这个时候就要用阵地防御消磨杀死对手,一个都不留!”
“什么!一个都不留?”八兵卫等人吓得唇青脸白:“用不着那样吧?只要把他们打跑就好……”
“打跑?”谭雄冷笑一声:“他们靠什么吃饭?抢!不抢就没饭吃,跑了他们可以再回来,只要有一个人活着,你们就永远生活在威胁中!对待这种不可避免的敌人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彻底铲除!一个不留!”
“哈哈……”这些农夫都笑起来:“先生您别开玩笑好吗?我们能打赢就很不容易了,全灭对手?简直是不可能!”
但是笑完每个人都脸色变了:谭雄的话确实没错,这些盗贼不抢掠他们,靠什么活命?
“老鼠急了,也会咬猫!”谭雄冷笑:“你们之间,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没得商量!顺便问一句,你们的女人被盗贼抓去多久了?他们最喜欢把女人糟蹋完卖掉……”
“别说了,大家拼一把!我赞同先生的话!”八兵卫脸都有点扭曲,振臂一呼:“这次不是我们死,就是他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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