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后国边缘之地,黑岩山。
这里终年不见阳光,不远处的熔岩群山不停喷吐着黑烟,将这里的天空遮蔽。
正因如此,这里是所有被追杀者的庇护所。
一群衣衫褴褛的忍者正在艰难生火。
由于终年不见阳光,这里异常潮湿。
最要命的是,由于黑烟遮蔽,这里显得昼长夜短。
这些忍者必须在白昼抓紧猎取食物,哪怕是一只老鼠,几只蜥蜴,都是可以维系生命的美味。
如此艰苦的生活,他们却没人抱怨。
因为他们心里明白,一旦自己走出黑岩山,迎接他们的就是死亡和弃尸荒野。
这些人就是山潜里残存的忍者。
当时与谭雄争夺八代町未果,反而被灭掉忍者里杀死上忍刻鬼一族,鸡犬不留。
幸运的是,这些人当时在外执行任务,侥幸躲过一劫。
但活着有时比死了更需要勇气。
这些山潜里的忍者无时无刻不被谭雄手下追杀,即便谭雄没有授意。
自从谭雄成为大名,与岛津家,大友家三分九州之后,他们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原本还有人敢趁着黑夜偷偷溜出去买点粮食,现在谁都不敢出黑岩山一步!
因为,黑岩山周围区域都已经成了谭雄领地!
一点火苗终于燃起。
众人心里一阵轻松,瘫坐下去。
在这鬼地方,每天晚上生火都如此艰难。
一名忍者将所有人一天的收获——几只指头宽的小鱼丢进锅里。
在众人饥饿的眼神注视下,微弱的篝火缓慢将锅里的水升温。
突然“噗通”一声,有个女忍者一头栽倒在地。
长期营养不良外加忍饥挨饿,很多人已经到了极限。
尽管是忍者比一般人意志顽强,但持续严酷的生活,已经让所有人内心接近崩溃。
众人心里一阵难过,扶起女忍者,将仅有的一点水倒进她口中。
一阵脚步声响起,众忍者身躯一震。
他们这才发觉,不知不觉中一支军队居然将他们包围。
可能是长期饥渴使得身体虚弱,听力和感应力都不灵了。
忍者头目悲愤不已:我们都躲到这里来了,还要继续追杀吗!
领军者没有回答,而是缓缓下马。
众忍者不由往后一缩。
但面对绝对优势的敌人,虚弱无力的他们已经没有反抗的意志。
领军者缓缓走近,后面的旗帜也显示出身份,居然是谭雄本人!
“是,是谭雄?”为首的独眼忍者脱口而出。
谭雄的目光一扫过众人,轻轻摇头:我已经撤销了对你们的追杀令,以后不用担惊受怕了!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瞬间让忍者们喜极而泣。
“这这这,我们被赦免了?”
“太好了!”
“感谢大人恩典!”
“我山潜里总算有希望了!”
“是真的吗?”
谭雄手指轻轻一挥,手下士兵连忙给忍者们端上食物和酒水。
面对美酒佳肴,这些忍者却一脸恐惧。
“这,这不会是最后一顿吧……”
“怎么会有这么便宜的事!”
“我就知道!好吧!死也当个饱死鬼!”
有些忍者流着泪大吃大喝,但好半天没见反应。
“我要杀你们,用得着自己亲自跑一趟吗?”谭雄有些忍俊不禁,也有些感慨。
这些忍者风餐露宿刀尖舔血,从生到死都在进行最严格残酷的训练,不知道为的是什么。
确定酒菜没毒,独眼忍者跪了下去:感谢大人既往不咎!我等只是下忍,根本没有决策权……
“这些我都知道,都明白。我来找你们,是有件重要的事情委托。”说罢谭雄随手丢过一个袋子。
独眼忍者接住袋子打开一看,里面居然都是亮晶晶的银块!
“这……这是什么意思……”独眼忍者和众人都不知所措。
古往今来,凡是跟大明作对的忍者里都会被彻底歼灭,他们能得到赦免已经是相当难得……
谭雄这又送美酒佳肴又送钱,这般天降的恩赐,让这些忍者都摸不着头脑。
见众人一脸惊讶,谭雄缓缓将原因道来。
“我已经占据肥前国,肥后国大部分领地。现在非常缺乏用以刺探,渗透的忍者。”
“那些势力强大的大名都有支持自己的忍者里,我也必须有!”
“作为回报,我将支持你们重建山潜里!你们以后就是上忍和中忍!你们可以招募下忍,扩大影响力!”
一席话听完,众忍者都是心潮澎湃。
我们以后都是上忍和中忍?
要知道忍者的阶级可不仅仅是忍术武艺决定的,那是家族血统和影响力起决定性作用!
这种跨越血统壁垒的提升,绝对是史无前例!
很多忍者拼上性命,到死都没有改变自己阶级!
而就在今天,这些残存的山潜里忍者,都获得了晋升!
“山潜里忍者决心效力大人!”独眼忍者带领下,众忍者纷纷单膝跪地。
收服山潜里忍者后,谭雄很快拥有了自己的情报机关。
山潜里上忍中忍都对谭雄感恩戴德,做事尽心尽力。
虽然有些秘传忍术有空缺,没有顶尖战力,但却发挥出忍者最核心的作用。
骚扰!拉拢!刺探!
在山潜里忍者的活跃之下,毛利家领地开始有了各种麻烦。
不是某个将领在居酒屋被毒杀,就是粮草起火。
有的城主和部将不知为什么突然互相猜疑,很多人莫名其妙被赐予切腹。
好在家主毛利元就早早发现不对劲,随即派遣自己麾下外闻里忍者布防驱逐山潜里忍者的渗透。
山潜里忍者发现毛利家有所防范,果断转移目标到了大友家。
本来就因教派之争人心惶惶的大友家更是火上浇油。
小仓城吉田佑京的突然倒戈让大友宗麟本就疑神疑鬼,而就在这个时候山潜里忍者四处散布立花道雪和高桥绍运有反心的流言。
立花道雪和高桥绍运随即被大友宗麟招去软禁起来,他们驻守的立花山城和梨次城随即陷入混乱。
其他家臣见此情形焦虑不已,纷纷去劝诫大友宗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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