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到两人的对话,在场的人都以为这对祖孙在亲昵的说着悄悄话。不然这安福郡主怎么笑了。
虽然笑的不自然。
落座的淮萱前头看到廖老夫人哭就膈应,可笑容依旧甜美。
她站起身子,在众人的视线下,弱柳扶风却仪态大方上前。
“廖二小姐,你我也算是旧识,之前你遭遇不幸我难过的哭了许久,如今你受封,我比谁都高兴,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
廖老夫人最厌恶的就是捡了便宜还卖乖的淮家人了。
不过周煜有了克人的名声后,她后知后觉的庆幸。但对淮家仍旧生不出好感。
她表面功夫做的足,作动容道:“你这孩子是个好的。也不难怪……”
话音一顿。她似怕说了不该说的,很快转移话题。
“泠儿,人淮郡主给你敬茶了,你还愣着做甚?”
姜还是老的辣。
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好像什么都说了。周围谈笑的声音低了,全朝这边看。
廖泠知道廖老夫人什么心思,垂眸不动。
廖老夫人似动怒:“泠儿!”
说着,她为难的看向淮萱。
“都说郡主你人美心善,应该是不会和老身这不懂事的孙女计较的。”
说着,她再度拭泪:“我这孙女是个命苦的,临门一脚就要做皇家媳了,偏偏和二皇子没有缘分,她这心里不舒服啊。”
“这孩子是廖家没教好,心胸远不如郡主。”
人群也不知是谁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廖老夫人一张嘴真是厉害,什么心胸可比不得,这如何比啊?
一个当不成二皇子妃,一个是现在的准二皇子妃。
本来就该水火不容的。
正如廖老夫人方才所言,如果没出事,还没有淮郡主什么事呢。
可偏偏人家说的有理有据,还哭了,倒让人说不出半个错来。
这淮郡主也是,非要揭人家廖家的伤疤?
淮南侯夫人当下就沉了脸,将茶盏往桌上一搁。
“老太太,是非先不论,我们萱儿也是皇上亲封的二皇子妃,赐婚圣旨如今都在我府上摆着。我那太后姑母对萱儿也是满意的很。听你这话,倒像是,我们萱儿抢了你孙女的婚事?你若心有不服,不如去宫里理论理论?”
“她们年轻姑娘之间的事,你一个老太太还是不插手的好?这安福郡主若是不喝,萱儿还能逼她不成?本就是件小事。可快别哭了,回头若是头疾再犯,我们萱儿心善,只怕得愧疚。”
她目中无人惯了。
这老太太,她也并未放在眼里。也不怕得罪了,她一向欺软怕硬,又不涉及家里那个爬上淮南侯床的嫂嫂,战斗力还是很强的。
廖老夫人是暗着阴,她直接明着宣布不满。
淮萱眸中染上忧愁:“娘。您快别说了。”
她朝廖老夫人那边福了福身子:“给您老赔罪,这京城都知我娘性子要强了些,可到底慈母之心,她曲解了老太太的意思,您千万莫计较。”
“不然。”
她身子摇摇欲坠,像是愧疚满满。
“不然,晚辈可真是无地之容了。”
说着,她端起手里的茶,一饮而尽,再朝廖老夫人那边行了个大礼,这才如飘飘欲仙的柔弱蝴蝶,回了自己的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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