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都说孩子和父母之间,永远是一笔算不清的帐。
阮苏茉和阮天成便是这样。
高中的时候,阮苏茉就知道自己父母感情有了裂缝。那时候阮天成因为一个新项目,常驻另一个城市,一年几乎没回来几次。
而每次回来,阮苏茉都会听到他和黎颂娴吵架。
阮苏茉知道她父母的这段婚姻岌岌可危了,因为她看到黎颂娴因为压力太大而偷偷抽起了烟。
她经常担心父母会离婚,怕丢下她一个人。
那几年,她的妈妈一个人撑着这个家,照顾她,里里外外打点好,可是应该站在她身侧的男人,却早就心猿意马,让别的女人上了他的床。
单纯的感情不好,和出轨,完全是两码事。
阮苏茉可以接受她的父母因感情不和而离婚,但是却无法接受她爸爸出轨。
那时候阮苏茉刚读大学,稚气未脱。
出轨的事情曝光后,她就跟她爸闹,几乎每天都会找事情吵架,发脾气,她觉得她和她妈妈不好过,也不能让她爸好过。
后来阮苏茉稍微成熟了那么一点,不再跟阮天成闹了,变成偶尔找点事情故意气一下他。
阮天成纵然一直受女儿的气,但不曾真的跟她发过脾气,她再怎么无理取闹,他都由着她去。
可是现在——
现在的阮苏茉很寒心,很失望。
有了新的孩子后,她的爸爸就没有再站在她这边。
上次钢琴的事也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好像都是她在耍性子,是她在蛮不讲理。
阮苏茉闷头离开阮家,秦姨追了几步没追上,模样有些着急。
刚才楼上的吵闹她都听到了,她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这样一个人跑出去的阮苏茉,考虑过后,悄悄去一旁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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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阳光正好。
因为中秋假期,海德中学放了假,学校里空无一人,只有保安室的保安在中午暖洋洋的阳光里打着盹。
阮苏茉坐在离校门口不远的公交站牌底下,望着空荡荡的马路对面出神。
毕业几年,这儿的公交站牌都换了新模样,刷了一层新漆的长木凳飘着几片枯叶,边缘泛黄,脉络清晰。
其实阮苏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
一口气跑出去之后,她就在最近的站点上了一辆公交车,这辆公交车的终点就是她的母校。
她吸吸鼻子,再低头捡起身旁的落叶,捏在手指中间出神地看着。
段西珩从公司赶来,刚到路口,就看到了她。
初秋日光稀薄,她一身裸粉调的长裙,淡淡柔柔,远远看去,像是被打翻的莫兰迪调色盘。
头微微垂着,玩着手中落叶,身影孤单。
红灯跳成绿灯,段西珩松开刹车,踩下油门,将车开离这个路口,再掉了个头,找了个地方停好。
然后他去一旁的便利商店,从冰柜里拿了两根雪糕。
阮苏茉一直坐着出神,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时,以为是来等公交的乘客。
可是他在她身旁坐下,熟悉的味道就钻入鼻尖,清冽,柔和,像揉杂了夏天和秋天。
余光所见是质感高级的西裤,然后是同色系的西服,里面搭的白衬衣还是她早上给他挑的。
她忽然不敢抬头继续往上看。
不敢看他的脸。
眼眶热热的,重新低下头。
段西珩无声地陪阮苏茉坐着,像是在陪她听这场秋天里的风声,听落叶落地的窸窣。
过了一小会。
“段西珩,爸爸家……好像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她声音略微有一点颤,满满的委屈,说话时候,一滴眼泪就砸了下来。
段西珩觉得她的那滴泪是砸到了他心里。
有些心疼。
他安慰她:“你还有别的家。”
“那不一样。”
阮苏茉不明白,为什么人长大之后,就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
是身为成年人的她,不配再得到父亲的宠爱了吗?
难道,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阮苏茉抬起手背抹了一下湿漉漉的眼睛,闷着声问身旁的人:“你怎么会来这?”
“来接一个受了委屈的小朋友。”
阮苏茉怔怔然抬头,这才看向段西珩。
她眼睛泛着泪花,红通通的,有点肿,看着格外惹人怜。
段西珩伸手轻抚住她的侧脸,拇指清扫脸颊上的泪痕,视线凝视,像在哄她。
“回家吗,小朋友?”
作者有话说:
(举手)这里也有个小朋友想跟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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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29)有细微修改,关于猫猫绝育。
问了养猫的朋友才知道母猫一定要绝育,所以就回头修改啦。感谢在2022-06-2815:10:55~2022-06-2907:37: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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