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签好的一纸协议终究还是留在了陆溪言手中。
这是他给她的保障。
回程途中陆小姑娘异常安静,只是默默看着窗外风景,一言不发。
少年轻轻将小姑娘拉了回来:
“明天是伯父伯母祭日,言言还要去墓地吗?”
陆溪言微微抿唇。
这就是她不想过生日的原因。
她生日的后两天,是她父母的祭日。
冰凉的小手被人包裹在掌心中,少年温软的正脸闯入视野:
“去吧,这次哥哥陪着,好不好?”
没有料想中的拒绝,陆小姑娘轻轻将头搭在少年展露出来的怀里,乖巧应下。
这足以让一路心惊胆战的少年心安。
……
再次来到墓园,陆溪言心情平静了很多。
有条不紊地上香,擦拭墓碑上的灰尘。
喻江白将准备好的鲜花和糕点放下,临走前朝着墓碑鞠了三个躬。
伯父伯母,抱歉随意立下你们的墓碑,我会尽快找到你们的下落,让你们入土为安。言言我会照顾好,请你们放心。
少年握紧女孩儿的手,眼底翻涌的情绪最终在女孩儿的浅笑中遗落。
日子一天天过去,熬过了期末考,寒假降临,迎来除夕。
“言言,换件厚一点的衣服,我们去祖父那儿。”
陆小姑娘从堆成小山的作业中抬起头来,笑意吟吟地应了一声。
自从生日过后,他的小姑娘真的开朗了很多。
少年礼貌地退出门去,站在门外等着。
“吱呀~”
房门被轻轻打开一条缝,裹上红色棉袄小姑娘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脑门被轻轻弹了一下,陆小姑娘捂着头,眼神微微控诉。
喻江白拎着后领,一把将小姑娘拉了出来。
穿上红棉袄的小姑娘衬得小脸绯红绯红的,像只小吉祥物,十分可爱。
少年毫不客气地将手塞进女孩儿毛绒绒的兜里,微微用力,拉着女孩儿下楼。
收拾妥当的喻大小姐也“噔噔噔”跑下了楼。
门外还有一个等了半天的原绥。
只有一辆车……
喻江白将小姑娘塞进车里,指了指前排:
“欣宜做副驾驶,原绥,自己去车库提车。”
在冰天雪地中吹了将近半小时冷风的原绥突然满血复活,他贱兮兮地凑近:
“什么车都可以?”
喻大少颔首,却又在对方迫不及待之时泼了冷水:
“油钱从你工资里面扣。”
车子绝尘而去,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原绥被甩了一脸尾气。
他哭丧着脸跟着管家去车库提车。
车上,陆小姑娘捂唇轻笑,纤细的脖子完完全全隐藏在棉袄里面。
“原绥哥好惨,哥哥你就是电影里面的,万恶的资本家。”
少年骨节分明的指头分别捏在女孩儿两颊的婴儿肥上,粉嫩的小嘴微微鼓起,像条小金鱼,不对,小锦鲤。
少年忍不住捏着揉了揉,语气微微警告:
“言言胳膊肘不能往外拐,不然下次压榨的就不是原绥了……”
“好叭好叭。”
陆小姑娘被迫嘟着小嘴妥协。
心底无数句“暴君”。
男人的第六感也十分准确,少年松开手,放松躺在座椅上:
“言言又在背地里骂哥哥了,怎么惩罚好呢……”
少年故作苦恼,凤眸布满了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