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时分,骊景早已是老泪纵横。
这么多年,骊景一直都在努力地想方设法弥补过去抛弃阿素的罪过,却始终不敢承认刍驹为他的庶子。
眼看着刍驹的相貌越来越像阿素和他的结合体,骊景的心,时常如同刀绞一般隐隐作痛。
“阿素,我……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们母子……”
骊景断断续续的忏悔声,终究消失在了无人聆听的空气里。
寂寞的深宫里,无人能懂他隐藏了十多年的那颗痴情之心。
“什么?君主答应了让世子辅政?这怎么可能?”
刍驹和轩辕庆刚到门外,就被里面的护卫拦住,说是骊景已经休息了,让二人明天再来。
刍驹不免有些疑惑,明明之前听骊戎兵禀报的是骊景召见他们有急事,怎么会突然休息了?
紧接着,刍驹就从安排在骊景寝宫中的亲信护卫那里,提前得知了这个消息,顿时震惊不已。
“据说,是世子刚才突然逼宫,强迫君主将权力交给他,否则就要对君主不利。”
“这个畜生,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刍驹满脸愤怒地喊道。
不同于刍驹的激动和不满,轩辕庆倒是若有所思的分析道。
“将军,世子此举虽然确有不孝之嫌,但是,以君主目前的身体状况,对骊戎来说,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逼父让权,这种事情总归是不合礼法。”
轩辕庆也不得不点了点头,忽然,旁边的亲信护卫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一般,低声凑近刍驹说道。
“对了,我在偷听世子与君主交谈时,似乎听他们提到过几次您的名字。”
“提到了我的名字?你确定?有没有听清楚他们为什么提到了我?”
“这倒没有,不过,您的名字不止被提起过一次。
听世子透出来的只言片语,似乎他对您受到的优待有些心存嫉恨,至于别的就没听得太清楚了。”
刍驹疑惑地皱起眉头,沉思了良久后说道。
“好吧,多谢你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出来太久怕是会被其他人发现。”
看着亲信护卫走远,刍驹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起来。
“多次提到了我……”
刍驹反复地嘟囔着这个疑点,又一次陷入了沉思当中。
两个时辰后,一袭常服的刍驹站在世子宫的门前,恭恭敬敬地朝里面行了一个礼。
“微臣刍驹拜见世子。”
“让他进来吧。”
骊齐光慵懒的声音从里面远远传来,刍驹推开身旁的阍人,径直走了进去。
一身大红色长袍的邪魅男子半眯凤眼,手握玉杯慵懒的靠在金椅上。
他的青丝随意披泻在肩后,完美的面容如雕刻一般。
看到刍驹进来,骊齐光轻浮地一把搂过身旁正在为他斟酒的女子,在她的额头上浅浅印上了一吻。
突如其来的暧昧动作,逗得女子满面娇羞,面色绯红。
刍驹看得忍不住眉头一紧,满脸不悦的说道。
“原来,世子正在和宠妾玩乐。看来刍驹进来的不是时候。那刍驹就先行告退了。”
骊齐光凤眼一凝,不满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怀中的女子一把推开立起身来。
“慢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刍驹,你当我的世子宫是什么地方?”
“那就烦请世子认真听刍驹讲话,不要再用这样的方式侮辱刍驹。”
齐光回首望了一下千娇百媚的女子,随意地说道:
“你先回去,我待会儿再去你那里!”
女子虽有些不情愿,但因为了解齐光的脾气,只得乖巧顺从的起身整理好衣衫,欠了欠身曼声说道。
“那离儿就先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