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但是刚才两个浮屠血海宗的弟子,表现出来的实力,却引起了三人的警觉。虽然能察觉到他们的修行也存在问题,根基有些问题。但是能够元婴,还是相当强悍的元婴,能发挥出元婴应有的恐怖实力,这就证明这个传承就算还不完善,但已经够完整了。真正可怕的是那个第二个出现的金丹弟子,其根基,底蕴,明显比那个元婴强出不少,连杀气都控制的几乎不可查。
这不但说明这个宗门的传承还在进步完善,更说明后继有人,发展的很好。宗门,势力,功法传承虽然重要,但本质还是人。
孟浩远就因为把心腹弟子散了出去,造成青云书院没有扛鼎的弟子。以至于他在青雾城,和儒门内部,地位都有所降低。评定一个势力的实力,除了镇派的顶尖高手,各个年龄段,各个境界的弟子的情况,也是重要的参考依据。
所以孟浩远三人才顾不得刚商量的计划,直接强硬插手了。同时也让孟浩远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图常龙和元阍。监礼司养虎为患,这锅儒门甩不掉,连带的孟浩远也很没面子。
元阍召回陶钵,里边镇压了宏渡和监礼司的正副队长。至于苗宾灵那种小杂鱼,元阍才懒的出手。轻弹陶钵,把正副队长甩了出来,元阍对着孟浩远冷哼一声,转身就走。意思很明显,这破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图常龙脸色也不好。
“那两个好像不是监礼司的,还在朝廷挂着不小的悬赏。就当老道我的心理补偿了。”
说完,也起身离开了。
清净的茶馆,瞬间就剩四个人了。
李悠,孟浩远和被禁锢了,只能挤眉弄眼表达愤怒的正副队长。
孟浩远强忍愤怒,挥手解开了两人说话的能力。
“孟浩远,你果然和这李悠,和道门,圣朝有所勾结。罪证确凿,你等死吧!”
两人看到孟浩远身边坐的李悠,面露了然之色,一副铮铮铁骨,破口大骂。他们知道九成九活不了了,那就死的有尊严点,死的痛快点。
孟浩远目光森然,冷若冰霜。
“说说看,浮屠血海宗是怎么回事?监礼司何时背叛的儒门?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啊?
孟浩远的厉声喝问,把两人问的一愣。这剧本似乎有些不对,不是该他是背叛者,心狠手辣杀我们灭口么?哪里来的底气,问得这么理直气壮。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会以为孟浩远是倒打一耙,强词夺理。但两人毕竟是监礼司的精英,刚才情况复杂多变,两人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现在沦为阶下囚,反而可以全力思考了。
不对!
两人的脸色突然有了变化。
“没有浮屠血海宗,只有监礼司暗部血杀组。他们只是负责暗杀,干脏活的小组,什么时候成宗门了?”
情报出身,两人不乏敏感性。单纯的一个宗派名,很快引起了两人的广泛联想。
孟浩远脸色萧索的挥了挥手,彻底解开了两人的禁锢。
“第一,他叫李悠,我的关门弟子,域外玄渊帝国子民,父母双亡。第二,你们今天面对的敌手叫九天,是一个隐秘的势力。具体的你们自己评估。第三,浮屠血海宗啊,你们监礼司养虎为患,破坏圣门根基。等着道门和佛门的联合问责吧。这些我都会传书回主脉,你们别想着隐瞒,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善后吧。”
此话一出,两人彻底色变了。
孟浩远的罪责大不大?这个很难说,李悠的问题完全是个引子。本质还是儒门主脉要敲打各地分支书院,增强自身的话语权。孟浩远是一个不大不小挺适合杀鸡儆猴的目标罢了。就像李蔓露他们拿秦王府开刀,震慑各地藩王一样。
李悠的身世,只不过是个催化剂罢了。但要是真的追究起来,其实真不算什么。三大圣门相互通婚,收徒,本就不是什么大事。门当户对,圣门的弟子的交际圈基本也就在圣门弟子间。这本就是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事,比莫须有好听点罢了。
更何况以孟浩远的身份,说出第一句话,就已经代表了李悠,放弃了皇子的身份,放弃了对圣皇之位的继承权。这个台阶,对于圣门间行事来说,已经够了。大势力之间不需要那么直白,多是这种模糊的利益交换。
孟浩远和李悠如此大的让步,如果某些人还揪着不放。这就是破坏规矩,破坏圣门间那种人为保持下来的,虽然不明显,但是必须遵守的潜规则。那引来的反弹,可不是任何个人,势力能够承受得起的。
而孟浩远后两段话,简直对这两个出身监礼司情报线的老人来说,太刺激了,太打脸了。
他们到现在都还以为今天面对的是孟浩远,或者圣朝暗中的势力。结果却是一个连他们都不知道的第三方,一个实力如此彪悍的势力,身为监礼司,却一点不知道,脸啊,啪啪的。
至于浮屠血海宗,养虎为患什么的,他们也知道问题不小。但是高度不够,他俩倒还没意识到是何等麻烦的问题。甚至孟浩远所说道门和佛门的联合问责,在他们看来也不过是孟浩远扯大旗当虎皮,给自己增加筹码罢了。
两人黑着脸,强撑着施了个礼,保持住了监礼司的气度,闷不吭声的走了。殊不知狂风骤雨,即将到来。
看着两人离开,孟浩远脸色才稍微好了点,转向李悠。
“李悠,我放走了他们俩,你有什么意见么?”
李悠一摊手。他又不是真的菜鸟,两世为人,哪怕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敌人和对头,内敌和外敌,他还是分得清的。李雪健老师说了,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再说了,放都放了,有意见有用么?
“老师,我明白的。都是儒门弟子,不得同门相残,他们不能死在我们手里。”
“屁!”
孟浩远不屑的一撇嘴。
“这俩白痴根本不知道惹了多大麻烦,监礼司一个都活不了,老子懒得脏了手罢了。还同门,他们对我下手的时候可一点不见同门情谊。你小子记住了,既然正式入了儒门,一定要清楚。党同伐异,党争,思想之争,信仰之争,只有不死不休,斩尽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