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方东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起码表面是。出身,地位决定了他只能用这样的形象活着。
这次的经历,对他也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折磨。监礼司对他轻蔑的态度,死亡邻近的恐怖,像是一条毒蛇般撕咬着他的内心。当一切尘埃落定,这个老实人也重获了新生。
虽然不至于黑化,但是身为一家之主,楚方东现在心底有一股力量,一股保护家庭,保护闺女的信念。
了解了闺女的失落感,楚方东心念电转,绞尽脑汁的相帮闺女。
“对了,闺女。你说那个李悠今年有多大?二十?少年才俊,又是独身,你觉得是否是婚配的好对象?”
楚方东的眼界和认知,也提不出什么好的建议。但是从父母的角度出发,李悠现在确实是一个上好的金龟婿。要实力有实力,要身份有身份,势力也不弱,未来前途无量。现在正是下手的良机。
腾!楚柔桑的脸红的像发烧了一样。这话题,小姐妹们私下里倒是开玩笑般聊过。女孩子嘛,都喜欢帅的。李悠的形象说实话,那真是一胖遮三俊。白胖圆润,看起来忠厚温和,良善和煦。但和帅基本没关系。但在身份和实力的加持下,却有番别样的气度。但是像父亲这样正经提出来,还是太羞人。
“爸!想什么呢?那是我师父,正经拜师的师父。你说这话不是乱了辈分,乱来么?”
楚方东叹了口气。他也想不明白,按理说李悠这个年纪的少年俊杰行走江湖,正是春心萌动的年纪。看看江湖上那些少侠,都还到处争风吃醋,撩拨少女。怎么李悠就收徒的瘾这么大,好好的同龄少女,一个个姿色,人品,天资都堪称上乘,却都收做了弟子。是真不动心,还是另有癖好?
“那你那个师兄,赵啕嗥呢?看李悠对他的重视,未来也是不可限量。”
“哼!那个憨货,我才看不上呢。爸!我现在正处在修行的重要关卡,根本没闲心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你要是有什么好的建议就说,要全是这些废话,我去修炼了。”
楚方东脸色严肃的看着楚柔桑。
“闺女,你是知道的,你爹我生的低贱,长的庸俗。这世上没人看得起我,除了你和你母亲。当年我修行到融合期,其实就已经潜力用尽,得过且过了。这时候我娶了你母亲,经历了一场寒酸,近乎耻辱的婚礼。事后我就有一个念头,我被人看不起没关系,我习惯了。我不能让你妈出去也被人瞧不起。所以我就捡起了已经被我放下的修行。后来有了你,这个念头更重了,我也就更拼了,终于结了金丹,让你们过得好了一些。”
说着,楚方东顿了顿,整理了一下语言。
“闺女,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为自己而活,他们知道自己要什么,也愿意去拼去抢。你师父李悠是,赵啕嗥,大娘也都是。他们无须其他人的鼓励鞭策,自己就知道该做什么。但还有种人为他人而活,为在乎他的人而活,最终活成他在乎的人喜欢的样子。我是,你...到底是我姑娘,像我。你说的那么多,归根结底痛苦的根源就是李悠看不上你呗。闺女啊,为自己而活虽然累,但是简单。为他人而活,不但累,而且痛苦。我是真不想你走这条路啊。”
楚柔桑很聪明,她很清楚,当初要不是她及时的领悟了浩然气,李悠出于他们这些人愿意跟随的人情,不好拒绝。否则李悠是不太愿意收她为徒的。起初她是不服的,凭着心底一股傲气,领悟了浩然气,只是想证明自己不比人差。
但是后来随着修行,差距逐渐拉大。傲气受了挫,这才是她今天受了刺激,集中爆发出来的原因。她不愿意承认李悠看错了人,但现实却一直在证明李悠的正确。这才是她迷茫的根源。
“师父喜欢的人?...”
楚柔桑陷入了沉思。
三个师兄师姐凭什么获得李悠的喜爱?柳华裳是真,赵啕嗥是纯,大娘是坚。自己呢?聪明?聪明是优点么?她想起了李悠多次不经意的和她提及,小聪明不是大智慧。但是,究竟什么才是智慧呢?
楚柔桑明媚的双目突然闪过一丝亮光。也许这才是突破口,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见到女儿的样子,楚方东却是暗暗一声叹。闺女的前路难啦。
时光飞逝,转瞬间又是三月有余。
楚地北部的螺湾城,一位身材壮硕,却一副书生气质的大汉,和一位千娇百媚的女子,结伴入了城。
“师妹,说实话我不建议你现在就来这里。你的仇,也是我和师父的仇。我们当然希望你亲手了断,从此了无牵挂。但是一个二级宗门,一个四级宗门,还是地头蛇,远不是我们两个现在有能力抗衡的。我不希望你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搅乱了理智。”
说话的正是离开三月有余的赵啕嗥,另一个自然就是大娘。
大娘双眼迷离,风情万种的轻撩鬓角发丝。
“师父打破黑索宗,救出你们几个。独闯地下宫殿,救出我们这些弱女子的时候,也就才开光期吧。我虽然不认为我们能和师父比,但是这点小事,也不能弱了师父的名头。公孙常田啊,我亲爱的叔叔,不知道看到我还活着,高兴么?还有那宋家的大少爷,我真是太想他了。”
赵啕嗥不好说什么,只能跟着大娘,被带着,熟门熟路的来到一家档次颇高的客栈。
租下一套上好的院子,价钱虽贵,但对于两人来说,实在不算什么。穷家富路,李悠放两个弟子行走江湖,盘缠给带的足足的。在这种仙凡混居的城市,消费水平可远比不上青雾城那种纯粹的修行城市。
“师妹,那你总要有个计划吧?”
大娘慵懒的瘫坐进圈椅内,贪婪地呼吸着熟悉的空气。
“哦,先去买地,买个驻足的地方。”
“买地?”
赵啕嗥一头雾水,但也没说什么。
这三个多月,两人一路北上,根据那些女子一些散碎的信息,帮着找寻家人。进度异常艰难,至今能确认的也就两家。
那伙淫僧下手极为讲究,为了不引起正道和朝廷的关注,一般掳掠的都是没什么人关注的独身女子。要么就是家里没人了,要么就是其他干扰因素众多。
就像找到的那两家,至今甚至都不知道女儿遇难了。他们的女儿是和情人相约私奔的,哪成想私奔没成,落在了和尚们手里。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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