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说是原主躺在棺材里的照片,镁光灯下原主双眼紧闭,皮肤白的反光,无从判断具体拍照时间。
“这是?”顾言疑惑地问。
“我昨天离开血猎,以为自己报仇,终于鼓起勇气回家祭拜父亲。”
白琦顿了顿,扯出一抹苦笑。
“在家……看到了我的父亲,哈……他根本没死。”
想到昨天傍晚见到的一幕,白琦只觉得讽刺。
自从加入教廷后,由于戒律严格,加之不想睹物思人,白琦将家中锁上后一直没有回去过。
在血猎时虽然科伦不见踪影,但白琦十分确定她射中了心脏的位置,如释重负后心中满是茫然。
白琦失魂落魄的回到家,推开门看到戴着眼镜坐在客厅雕刻玉石的父亲。
那一刹那,白琦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白鸿朗惊慌失措的模样打破了她的幻想。
一年未见,白琦褪去了身上的学生气,每月按时献血使她变得体弱,眉宇间思虑过多的愁苦挥之不散。
反观白鸿朗,时间仿佛在他身上倒流,记忆中因白母去世而弯曲的脊背变得挺直,两鬓的白发也被黑发替代。
“小琦,坐。”白鸿朗局促地扯过凳子。
曾经相依为命的父女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白琦呆呆地坐过去,看到父亲挠了挠头,又回到水凳旁拿起篆刀刻玉。
白鸿朗雕刻的是一座半人高的八宝玲珑塔,他俯身贴近玉石,用篆刀小心雕刻房檐的纹路。
专心做事后白鸿朗放松许多,眼前的画面与白琦幼时的记忆渐渐重合,却让她如鲠在喉。
“爸,我今天把伤害你的吸血鬼杀了。”
白鸿朗右手一滑,房檐被扎透,宝塔变为残缺。
他丧气地转身走到桌边坐下,将篆刀放到工具箱里。
“小琦,你别怪我。”白鸿朗开口后顺畅许多,只不过仍不敢抬头看向白琦。
就在这种躲避的状态下,白鸿朗向白琦扔下一个惊天大雷。
“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这些年我仁至义尽,以后你在教廷好好生活。”
他想了想,实在不知说什么,这次见面本就在他的意料之外。
“嗯……就这样,你走吧。”
“爸,你在说什么?”
白琦站起身,有些哆嗦地从兜里掏出锉刀。
“你不是说,等我十八岁的时候就会把我的锉刀换成篆刀,正式教我刻玉的吗?我一直有好好练画画,我可以画图给你看……”
要被父亲抛弃的惊慌大于父亲死而复生的震惊,白琦攥紧锉刀,走过去往白鸿朗的手里塞。
吧嗒——
锉刀从白鸿朗摊开的手掌掉落到桌面上。
白琦垂头看向锉刀,嘴唇微微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白鸿朗重新打开工具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崭新的篆刀。
“你的亲生父母被吸血鬼害死,怜云身体不好,我和她才从孤儿院领养你。
可你身上带着吸血鬼的诅咒,鲜血能够吸引吸血鬼,迟早会害死我。
我只不过是听从教廷的安排把你送回本来的命运,拿着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白鸿朗把篆刀推到白琦面前,白琦抬起头,看清白鸿朗没有一丝温情地眼神,心渐渐冰冷下来。
白琦没有去拿篆刀,而是重新拾起陈旧的锉刀。
“杀害我亲生父母的吸血鬼是谁?”
白琦沉声问道,她的脑子已经乱作一团,干脆给自己找一个目标。
这一年来她已经习惯了仇恨的生活,那么就重新找一个仇人吧。
不然她时刻想到自己被欺骗这么久,恐怕会疯掉。
白鸿朗居然从抽屉里翻找出一张叠好的纸。
“是他。”
白琦接过来,打开纸看到里面照片上熟悉的面孔,浑身僵住。
晚间见到的吸血鬼与白天在血猎见到的青年融为一体,又一个欺骗的巴掌抽到她的脸上。
她想她也许已经疯了。
“所以,是你吗?”白琦面无表情地看向顾言。
顾言抓着白琦的手,指尖轻轻搓动她手背,感受血管醉人的律动。
他知道白琦能够当面询问已经鼓起莫大的勇气,其中更包含着沉甸甸的信任,不然白琦大可不必直白的向他询问。
“不是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那天,也是我苏醒的第二天,之前我一直在沉睡。”
“那我身上所谓的诅咒呢?”白琦又问。
顾言眉头微皱,“也不是我做的,我会想办法尽快解除。”
白琦向后一靠,依到床头,手也顺势从顾言的掌心抽出。
她有些疲惫地蜷起腿用双手捂住脸。
“为什么我会遇到这些事情,是不是我上辈子做了很多坏事。”
顾言摸了摸白琦的头发。
“人这一生的好坏都是注定的,现在遇到坏事是因为有很大的好事在等着你。”
顾言之前也有些为左语的命运不平,不过恢复记忆后他就知道原因了。
本应魂飞魄散的左语能够复活属于逆天改命,普通人的命数她都承受不住,出生便会夭折,所以她只能拿最差的命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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