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今日却同意教一个男子打球。
于是留了个心,他略懂些唇语,方才远远看着,便大概得知谢辰与蔺长星的对话。
自然发现了夹杂在正经教训中的私人交情,她一直喊他“长星”而非“世子”,他腻歪地喊她姐姐,约她晚上私会。而她亦不曾拒绝,就好像,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周书汶得知这件荒唐可笑之事,一时自己都不信。辰辰那样的性子怎会轻易喜欢上旁人,何况是蔺长星——南州长大的未经正经教化的闲散之人。
哪一处值得她青睐?
又哪一处能跟他比呢。
那边已经开场,击球声、疾呼声与马蹄奔腾声不绝于耳,众人欢笑,就连谢辰也大方展颜,高声提醒蔺长星何时攻守。
他许久未见到她这样高兴了,自从当年诀别,谢辰就像变了个人。性子比他认识她前还要清冷,人前几乎不肯发笑,寒冰一般让人不敢接近。
今日很高兴。
就因为蔺长星吗?
呵。
周书汶笑了两声后骑马离开,官道上,随从轻言道:“大人,太子力保,盛匡不日便要出狱了。咱们是不是再派人……”
“此时出手便是引火烧身。”周书汶冷声道:“非太子力保,这是谢潺谢少卿的功劳,进了鬼门关的死人他都能拽回来。”
“谢少卿是不是与盛家……”
“就凭他?他还不是父亲的对手。”周书汶慢悠悠道:“找人盯好他们。盛匡最好什么都不知情,若盛经年真给他留下什么,谢潺又想利用这把刀,他们便非死不可了。”
“是。”
…
华灯初上,蔺长星与贺裁风走进酒楼,贺裁风并非为吃饭,只是来给蔺长星做掩护。
他心里早琢磨明白,嘴上此时嘟囔着:“你自己当初说,要找漂亮姑娘,性子温柔会疼人,不闹腾、不矫情、又不无理取闹。对对对,你是说过年纪可以大些。”
“可她除了占个漂亮跟年纪大,哪一样还符合?!”
蔺长星拿扇柄做剑刺向贺裁风,被他扭腰闪过去,他自信强调道:“她样样符合!”
贺裁风见了鬼一般,匪夷所思:“四姑娘温柔?会疼人?”
“我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蔺长星广袖一挥:“你替我瞒住就行了。”
“我肯定替你瞒啊,可是……”可是姑母那里怎么办,她老人家迟早会发现,到时候还不得打断他的腿!
蔺长星故作任性,哼了声:“我知道你怕什么,到时候我就带她去私奔,谁也管不着我们。”
“万万不可!”私奔是不忠不孝的事情,一旦做了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蔺长星到了门口,赶客道:“你别管了,走吧。”
“瞧你急不可耐的模样!”贺裁风骂完倚柱而笑:“不让我见见弟媳妇?”
“下次,下次。”
蔺长星把人撵走,也不敲门,推开便进去,径直走到屏风后。
谢辰正凝神坐在棋盘前琢磨,一身青色衣裙超逸出尘,朝他道:“过来,咱们切磋切磋,你下回好歹要赢陆千载一次。”
总是输,丢人。
蔺长星笑了,她才教他打了一下午的马球,现在又要教他下棋了。唉,这是私会情郎还是培养全才。
美酒良宵,居然要下棋!
尽管腹诽不止,他还是欢快地坐过去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好,你教我,我肯定能赢”。
谢辰顿了顿,晃了晃肩膀道:“下棋应该面对面坐。”
他耍赖地将她腰搂得更紧:“我就要抱着谢夫子,抱着才能学得更快。”
“当真?”谢辰似乎信了,一本正经地叹道:“早知道夫子今日就与你同乘一匹马,说不定会有奇功,你即刻就能出师了。”
“英雄所见略同。”蔺长星被她损了还嬉皮笑脸,在她脸颊上响亮亲一口,今日在马球场上就想亲她了。
“混蛋。”谢辰嫌他轻浮,挣扎着就要离他远点。
蔺长星将人桎梏在怀中,正要多讨些快活,门陡然被人捶响。
外头的人疯狂捶砸,伴随着不耐的语气道:“别装死,来给老子开门!”
这种得罪人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蠢货,宴京城可不多,今晚这个不知道是哪儿冒出来的。
谢辰与蔺长星互换了个眼色,整理好衣鬓,一个躲在帷幕后,一个去开了门。
蔺长星眼里盛满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