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婆婆倒的热水,放到李主任的手边,问道:
“到底发生啥事了?”
李母倒完水后,一脸担忧地坐在一边,但她没开口,只是听着。
“……”
李主任发着呆,像是没听到,一点反应都没有。
见他不说话,吴萍推了推他,埋怨道:
“老李,你发什么呆呀,回我话呀!”
“啊?”
李主任从思绪中回过神,摆手道:“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看看你的手、你的脚,都伤成什么样了!”
吴萍没出嫁前就被养得有点骄纵,嫁给李主任后,因为有自家爹撑腰,李主任在她面前也多是包容和忍让,使得她的脾气性格依旧。
加上她很快就生了个大胖儿子,自我感觉在这个家里已经站稳当了,平日里对着乡下来的婆婆都敢颐指气使了。
不过吴萍虽然毛病不少,但她对丈夫的心是真的。
不然她堂堂一个官员子女,怎么会嫁给出身农村的李主任呢?
看着明显已经涂过药油的外翻伤口,吴萍的心跟着抽抽地疼,问道:
“你这是被人用玻璃还是铁皮划伤了?人抓了没?”
“不是被人划伤的,这是被谢家的猫给挠的。”
李主任皱着眉,看着外翻的伤口,阵阵疼痛传来,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恼怒。
这只死猫!
他定要找个时间把它抓了,宰了炖汤喝!
见老婆疑惑地看着自己,他解释道:
“我在街上碰到厂里的人了,他们准备去受伤的谢副厂长家。
“我想着也去看看,如果他的伤一直治不好,估摸着他今年就要病退了,于是我便跟着去了。
“哪知道他们家里养了只疯猫,无缘无故地冲过来挠我……”
吴萍听到这,眉毛都竖起来了。
她声音尖细,生气地道:“他家怎么这样!有没有抓住那猫宰了赔罪?就给你抹点药就算了?!”
“他们道歉了,也说赔我医药费来着,但我没要。”
李主任沉着脸,冷笑一声。
“我会缺那点医药费吗?至于那猫,哼!虽然是跑了,但猫不是总爱到处乱串的嘛,说不定哪天就碰上个爱吃猫肉的,抓了去炖了。
“又或者吃了老鼠药,一命呜呼了。”
见丈夫这样说,吴萍心中的火气息了下来,拉过他受伤的手看了又看,说道:
“既然是猫挠的,你还是去医院打个疫苗啥的吧?
“我听人说,以前有人被猫狗挠伤了,没当回事也没去打针,结果得了狂犬病,死得老惨了——
“啊呸呸呸,你一定没事的,走,去打针。”
吴萍呸呸了几声,说完就要拉着丈夫去医院。
李主任坐着没懂,摆手说:“今天大年初一呢,去医院多不吉利!过几天再去打针吧!”
李母一听儿媳说有人因为这个死掉,担忧儿子的心压过心中忌讳,也劝道:
“铁蛋啊,儿媳既然说了要打针,你还是去吧。”
李主任摇着头,说什么都不愿意去。
大年初一见血了已经够倒霉的了,还去医院,那今年就真的不用想有什么好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