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盈想,这才到了广阳就横生枝节可不妙。这帮兵痞分明就是找茬想要霸占他们的钱财。若是被他们抓住关起来,若是这附近真有个什么战事,她和李昺能不能囫囵个儿地出来还是个大问题。
这样想着,忽然看到前方来了一个长官模样的人。冉盈灵机一动,使劲一踹苍鹭的屁股,苍鹭嘶鸣了一声,直直地朝那长官冲了过去。
事发突然,所有人都一声惊呼,却来不及阻拦。
那长官突然见一匹高大健壮的黑马朝自己冲过来,吓得连忙往旁边一闪,狠狠摔在地上。
正要发作,却听冉盈响亮地打了个呼哨,对着马儿喊道:“苍鹭!回来!”
那马像听懂了一下,漂亮地转了个身,又跑回了冉盈身边。
那长官站起身走过来,因为在下属面前摔了一跤颇为狼狈,此刻满脸怒气,正要发作,却见冉盈慢悠悠地摸着那黑马的鬃毛,说:“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想黑獭了?可黑獭走的时候都跟你说了,这阵子他忙,你得跟着我。”
李昺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小女子,胆子也忒大了,连宇文泰的小字都敢这样大剌剌地挂在嘴边上。
那长官正要发作,忽听“黑獭”二字,一愣,只觉得很耳熟。
到底是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呢?
有个士兵显然也听到了冉盈的话,有些迟疑地走过来,趴在他耳边犹犹豫豫地说:“队长,黑獭……好像是宇文丞相的小字……”
“丞……丞相?!”长官有些惊慌。一天前宇文泰带着一众将官刚刚进城,他们这些城门巡防的立在城门边迎接,但见星旗电戟车攻马同,为首的丞相是一个俊美尊贵的青年,骑着一匹汗血宝马,一身明光铠甲,鹰扬虎视,那灼灼逼人的气势令他们简直不敢直视。眼前这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少年怎么会带着丞相的马?还把丞相的小字就这么挂在嘴上?看着一副文弱书生样,来头不小啊。
“丞相的马你见过吗?”他向四周问。
周围的几个小兵都摇摇头。有一个小声说:“前日大军进城,丞相骑的是一匹汗血马。”
另一个说:“我听说过,丞相最喜欢的那匹马通身乌黑,是一匹极难得的好马。”
长官毕竟是长官,心思活一些。他想了想,招手对两个小兵说:“你们先带他们俩到营房去喝茶,好生伺候着。我这就去找人问问。”
一方面,万一这两个少年真的和丞相有关系,也不算得罪;另一方面,如果他们是假冒的,人也被他们控制着,秋后算账。
长官私心里想着,最好这马儿是他们偷来的,他正好去向丞相邀功。
两个士兵笑容可掬恭敬有加地走到李昺和冉盈面前,客气地说:“两位,非常时期,有些事情我们要调查清楚比较稳妥,职责所在,还请两位见谅。”
见他们聚在一堆嘀咕一番之后变了态度,冉盈学着宇文泰那样,斜着眼睛冷冷地说:“怎么?”
士兵笑着说:“请两位跟我往营房暂歇。等我们调查清楚了,即刻放行。”
“可以。”冉盈气势十足,伸手掸了掸衣服,两手往后一背:“帮我牵马拿行李。”
李昺也明白他们忽然变脸的关窍,使劲憋着笑,也把两手一背:“还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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