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攒着钱,还能送小宝去学堂。”
“姑娘!小人不用签卖身契吗?”眼睛布满风霜裂纹的脸因为激动而抖动着。
他们来了京城,就是没有根的浮萍,掌柜这样的位置,自然是知根知底的人才能胜任,他以为姑娘会让他们签了卖身契。
“不用,我相信你,不要让我们失望。”
又不是什么日进斗金的铺子,况且她也算给了闫明父子一条明路,不用这么防着。
闫明混浊的眼里满是感激,“姑娘,小人一定踏实做事。”
如此意外之喜,令闫明身上的颓废散去不少,闫明挺直了腰背,牵着闫小宝回去。
“姑娘,这是我这几天精挑细选的名单。”
采月递了一份长长的名单放到玉衡面前。
这几天她一空就跑外面,终于挑了一部分有技艺傍身的清白人。
玉衡拿起单子,细细看了起来。
“这个董妈妈,明明是北地人,怎么会做南方的粥食?”
玉衡指着宣纸上的名字问道。
“姑娘,这个董妈妈原本是江南人士,原本在一个三品大员府上任厨娘,前几年这个官员调任北地,被带了过去,后来犯了事儿,官员家被查抄了,奴仆也放了出来,辗转跟着人牙子到了京城。”
采月细细跟她解释缘由。
“行,这个董妈妈,还是先放到庄子上来;这个、还有这个,这两家人就够了,这些人都签卖身契。”
玉衡手指了几个人名,对着采月吩咐道。
“是,姑娘。”
“我从那些难民处打听的,现在北地乱的很,州府有心却无力救援,胡人也受灾严重,没了粮食,南下烧杀掠夺更凶狠了。”
采月接着把打听来的消息传达给玉衡。
“驻北的军队没有动静吗?”
采月摇摇头,压低了声音,“听说粮草都没有,哪里来的力气御敌,散的散,逃的逃,消息还没传回京城哩!”
“我知道了,不要对别人说起。”
玉衡躺在胡管事送来的竹椅上,边摇晃边思索,从难民处都能打听到的消息,居然还没有传到朝堂上。
是官员故意充耳不闻,还是有人瞒报消息?
一般来说,臣子的消息,当然不能比皇帝的渠道消息靠前,可现在的皇帝他不一般啊,臣子不作为,不是置民生于不顾吗?
玉衡摇了摇头,兴亡都是百姓苦,她一个弱女子,能做的杯水车薪都算不上。
第二日一早,胡管事的婆娘送早饭到正厅。
玉衡梳洗完毕,昨日说逛一逛庄子,结果没去成,准备吃过饭后再去。
一脚踏进正厅,林砚已经坐在桌旁,一袭青衫,面容俊逸,如朗月清风,气质如玉,一点儿也不像行伍出身之人。
他没有动筷子,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
见玉衡跨进正厅,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来了就好。
目光落在玉衡身上,她今天穿了一套浅绿色洒银丝百褶裙。
浅绿,似乎跟青色挺搭的。
两人默默就餐,正厅里只听得见杯盘相碰的清击声,周围温度徒然高了不少。
林砚很快吃饱了,眼见玉衡还在小口小口吃着碗里的香菇肉丝粥,又悄悄放慢了速度。
“等会儿你去哪里?我能跟着去吗?”
林砚主动开口问道,先问清楚,预订跟随的名额,免得等一会儿被无情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