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原委的情况下定的罪名就算不准确,按照他们的心思,也不会太偏颇,不会有太大的失误。当然,这样做也有缺点,那就是很容易将犯事地双方各打五十大板。使事情不了了之。
“看来皇上还是向着于中多一点啊!……”
一个提督,而且是初来乍到的提督,跟总督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甚至连面也是第一次见,任是谁来猜想,也不可能认为是这个提督会胆上长毛,首先招惹总督。康熙自然也是能想到这一点,可他却不想去看奏折,那么。除了是因为向着于中。不想看到“真相”而对其降罪之外,佟国维找不到第二种合理的解释。
“呵呵,真是想不到啊。……很好。很好!”佟国维动心思的时候,康熙也摆了一下手,翻开了阿灵阿两人的奏折看了起来,不过,出乎意料地,他却笑了起来。
“不知皇上何事发笑?”马齐凑趣的问道。
“这两封奏折写得都不错,你们也一齐吧!”康熙笑道。
………………
平白!
没有偏袒,没有其他的任何东西,只有叙述……佟国维、马齐、张廷玉三人挨个看了一遍阿灵阿和杨名时地两封奏折,都只看到了对事情从头到尾的叙述。中间竟没有掺杂任何一丝写奏折的人自己的观点。
不过,对康熙四人来说,这样写也就足够了!
“这个蔡珽……”
看完奏折之后,佟国维由幸灾乐祸成了感觉最不舒服的人。因为杨名时那封奏折上面提到了蔡珽所说的一句话:“佟国维佟相爷可为证!”这如果让人理解错了,他岂不是就成了蔡珽地后台?天可怜见,按照奏折上叙述的事情,这蔡珽明明就是自找苦吃嘛,虽然于中的表现也有些过火,可是。这干他佟某人什么事?
“蔡珽陛辞之时奴才不在,皇上难道您真的降下口谕将云南军事都交由他来主持了吗?”佟国维想着万一康熙问起自己该怎么解释,所以,这一回是马齐先开口问了出来。
“云南提督不主持云南军事,那朕让他去做什么?难道还让他去抢布政使地事情吗?”康熙摸了摸额头,苦笑着摇头道。
“这么说来,就是蔡珽自己误解了皇上地意思,结果,自以为是地得罪了于中喽?”马齐说道。
“朕若是真让他去主持云南军事,又岂会只给他一道口谕?他不是误解,根本就是为了自己不能够不在于中面前堕了面子,坠了威风,这才拿着朕随口的一句话在那里做文章……”康熙冷哼道。
“还不只如此,这家伙居然还攀污奴才,实是可恶之极!”佟国维急忙也凑上来说道。听康熙的语气,蔡珽算是完了,他可不想被人误会是这家伙地后台。
“那你们说,朕该如何处置这位‘蔡提督,?”康熙又问道。
“皇上,蔡珽的罪名,说重一点儿,那是假传圣旨,威胁上峰;说轻一点儿,就是不知道事情轻重,不敬上司!这如何处置,恐怕还要您圣裁才是!”马齐暗暗佩服于中的手段。蔡珽说自己有康熙的口谕,这要是放在其他地方,就算有人不信,也必定不敢乱来,更加不要说将之软禁了,就算日后把事情查清,一个“误解圣意”就够了,为了不把事情闹大,朝廷也必然不会严加审查,自然可以轻松过关。可是,于中这一下狠手把事情闹大,蔡珽可就算完了。总督软禁提督,还传得沸沸扬扬,朝廷总得给人一个合理的解释不是?可这么严重的事情,又怎么能轻易的应付过去?尤其是于中一开始就扣了蔡珽一个“可能假传皇帝口谕”的大罪,朝廷也不能避开不谈。当然,朝廷也可以避重就轻,宽淙一次蔡珽,就说他是“误解圣意”,可是,于中那里怎么办?为了解决云南的事情,于中可是早就提出了一个庞大的计划,并且还获得了康熙地批准。如今计划已经开始,新到的提督却和总督成了对头,如果因为这次的仇隙,坏了朝廷的大事怎么办?谁负得起这个责任?所以,为了计划能顺利进行,蔡珽要么就当个光杆提督,要么就只能调走,可是,无论怎么样,留下这么一笔恶劣的记录,蔡珽的前途都算是完了。
“于中自然能想得到,朝廷抚平西南的计划缺不得他从中指挥调度,那么,在蔡珽刚一说出口那什么圣意让其主持云南军事的话的时候,于中就应该料到这家伙是在说大话。可是,云南提督本就是要主持云南军事地,蔡珽的话也不能算是有错,应该只是没有说明还要听从他这个云贵总督调遣才对。这也就是说,这后面的事情,极有可能是于中在故意激将蔡珽,让蔡珽自己挖坑自己跳……”
张廷玉闭上了眼睛,为蔡珽默哀!惹谁不好,偏偏惹于中那一伙人?说什么大话不行,非得攀上皇帝?菜!真菜!正蠢材!
“皇上闲置了费迪南,可是,现在看来,剩下的这几个也不是什么等闲角色呀。只是不知道这回整治蔡珽是不是于中在故意发泄对朝廷的不满呢?”张廷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急忙眼观鼻,鼻观心,入定去也。
………………
“传朕旨意,新任云南提督蔡珽处事不当,行事鲁莽,误会圣意,且不敬主官,着即撤销其提督之职。但念其往日稍有微功,着改任长沙副将,旨到之日即刻启行,不得有违!”沉思了一会儿,康熙终于说道。
“好嘛,从提督一下子降到了副将,从独当一面到被贬到长沙去听人调遣,嘿嘿,看来嚣张果然是要代价的!”听到康熙的话,三名上书房大臣各自都有些心思。
“再拟一旨,……云贵总督于中行事鲁莽,擅禁大臣,深失朕望。
但念其往日为朝廷立有大功,不予追究。着即追回先前所赐之尚方宝剑,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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