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既然看见了,作为目前的帝京治安主管,还是该过去看看的。于是徐大少领着一行锦衣卫浩浩荡荡地杀出太白楼,乘了早就停在酒楼小码头上的数艘快船,迅速往事发地点赶了过去。
二者距离并不远,从事发到徐钦率人赶到,也不过就是几分钟的时间。不过画舫上的人也不都是傻子,此时已经将落水的士子救起,否则在这初春时节,在依旧有些刺骨的湖水里泡久了很难说不会搞出人命大案来。
待锦衣卫的快船驶抵画舫时,早有看到如此动静的主人迎了上来,果然,还是熟人。
“原来是小公爷,快请快请!”
“原来是姚侍郎,梅驸马,下官有礼了。”
徐钦年龄不大,官职也不算特别高,但身份特殊,更是皇帝陛下的亲卫首领,又是奉旨统管本次科举期间应天治安秩序的主官。因此哪怕是年高德劭的礼部左侍郎姚子宗,以及名义上还是他长辈的驸马都尉梅殷,看见是他亲自过来,也都来到船边迎接。
“小公爷事务繁忙,故未曾相邀。怎么?莫非小公爷也有雅兴来会会这天下俊杰么?”梅殷和他也还算是熟,故而轻言调侃道。
“驸马说笑了,小子有几斤几两,驸马还不清楚么?本来小子也不想扰了诸位的雅兴,但职责所在,还望海涵。”
“小公爷,有人失足落水此等小事,就不必劳烦小公爷了吧?何况人已经救上来了,现正在仓中更衣,何需小公爷亲自跑一趟?”姚子宗则和他只是认识,故而言语之中不免多了几分担忧和严肃,毕竟这是他们的会场,真要是出了事,总是不好交代。
“姚侍郎不必多虑,下官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诸位才子有些狂放,本也是预料之中的,下官也不会因为简单的口角推搡真个治他们的罪。但既然下官见着了,总不能不闻不问,万一有个差池,岂非愧对皇恩?”
“明白,都是奉旨办差,小公爷里边请。”
姚子宗本还想说什么,但梅殷算是对徐钦比较熟悉,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自然也明白了徐钦只是打算问个话,顺便敲打敲打这些举子们。老实说,他也觉得这些人有点不像话了,今日之事虽确实是个意外,但也反应了这些人确有些年少轻狂、恃才傲物,自己拉不下脸来,让徐钦这个锦衣卫头子来做这黑脸,也不是一件坏事。
徐钦领着一群锦衣卫,在姚子宗和梅殷的陪同下来到舱中的主会场。
在场的几十号人,大多是一些看上去就极有文化水平的青年才子,一个个的骚包得很,甚至还有那么一两个走在时尚前沿的,在这初春时节,手执一把这个年代刚刚开始才有一丝流行端倪的纸质折扇,轻摇慢晃间尽显风流。
当然了,所谓才子佳人,这种诗会也并非女子禁地,且不说来往穿梭的侍女丫鬟,在会场的角落,还有一群明显是大家闺秀的女子。大概是一些喜欢舞文弄墨的权贵小姐,尤其是对不少不愿结亲勋贵的文臣小姐,又或是天资优异的庶出女子,参加这种诗会,一来可放松娱乐,二来也可看机会能否抓住一个心仪的潜力股,倒也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徐钦目光也只是一扫而过,很快便发现了自带霞光的花魁小姐。而关雎当然也是早就瞧见了领着一群锦衣卫,气势汹汹、万丈瞩目的徐大少。好在这女人也知道在这种公共场合不宜搞什么幺蛾子,二人目光交汇的时候,也只是微微一礼,显得大气婉约,甚至较其身旁的一众大家闺秀还要大家闺秀,若是不明就里的,绝不会想到她的真实身份。
再看这一众风流士子,虽是平时念贯了“留取丹心照汗青”之类慷慨激昂的诗词文赋,然而乍一见凶名滔天的锦衣卫们,身着抖擞的罩甲拽撒,横按腰刀冲上船来,顿时一个个都像是受惊的鹌鹑一般,齐刷刷地靠到边沿角落去了,相信若不是湖水太冷,恐怕有些胆小的都要直接跳湖逃生了。毕竟大家就是来求取功名和前程的,为了彰显个性,小小的惹是生非可以,可大家脑子也都没毛病,谁也不想莫名其妙摊上大祸。
徐钦也懒得管这些风流才子们是怎么想的,径直就和姚、梅两人到了会场主位落座。
“诸位稍安,徐佥事巡查路过,见我等言笑晏晏,不免技痒特来相会于诸位天下才子。若论天下各处俊杰,这京师之地,首推这位徐佥事,徐小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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