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途径运送来的成本太高,趁水患时冒着危险悄悄送进来,便能多赚好些银钱,而外来船只最好停靠的地点,就在绵河沿岸。”
“我还让穿心去问了宣城的商人们,能有条件又有胆子发这水患财的,也就只有孙,何,上官,再加上你们顾家四大家了。”
安听赞赏的点了点头:“何家为了将生意扩展至江南,何老爷带着家人离开宣城有两个多月了,而上官家不仅从商,也官拜正四品大理寺少卿,若是作为大理寺正的许忠有什么动作,一定会被尽收眼底。”
“我一开始也考虑过,你给到我手中的那些珠宝,有可能是你们顾家的货物。”容绡实话实说。
安听一摇头:“不,我大舅舅十分看重仕途,断然不会冒此大险。若是暗中从水路运送波斯珠宝被发现,他在朝堂上的官路就全完了。”
“我后来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觉得只有孙家才能弄到这么多的珠宝。”容绡瘪了瘪嘴,“还有你说的敏钏那个在边境做游商的亲戚,根本就不存在这么个人。我一问六皇兄便知,敏钏是他从小收留的孤女,根本没有任何亲戚。”
“原来问题出在这儿。”安听耸了耸肩,“所以通过水路把大量波斯珠宝运进宣城的一定是孙家,但这些珠宝却失了窃。所以宣城里谁能拿得出大量的波斯珠宝,谁就是盗窃孙家货物的人。你是这样想出来的吗?”
容绡“嗯”了一声,片刻又凑到安听身边,压低了声音,“安听,这事真的是你干的呀?”
事已至此,安听再想瞒也无法自圆其说了,便索性和她敞开了说话。
“容绡,你果然比他们聪明多了。若换你来做大理寺正,恐怕我早就进了天牢了。”
“呸!你可别奉承我了。”容绡难得谦虚一回,“若不是你把这些波斯珠宝摆到我面前,又说出敏钏的游商亲戚之事,我才想不到这事会跟你有关系呢!”
“再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好玩的事情都不带我!”容绡稍微严肃了一些,“不过安听,你为什么要偷那些波斯珠宝啊?”
安听揭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伸出两根手指摇了摇:“有两个原因。”
“什么?”容绡好奇的不行。
“首先呢,孙贤作为宣城巨富,不仅为富不仁,趁水患提价剥削民众,还一心想着发水患财,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得教训教训他。然后嘛,那些波斯珠宝也确实好看。”
安听在心中向容绡道了个歉,她不是有意骗她,但报仇是她自己的事情,以容绡的性格,若是如实告诉她,她便一定会掺合进来,说不定还会引火烧身。
“原来是这样。”容绡没有怀疑,“那下次再有这么好玩的事,你可一定要叫上我!”
“可别再有下次了,这些天我一直提心吊胆,觉都睡不安稳。”安听叹了口气,又突然想起来,“对了,你是怎么让八公主也那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