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是个暴脾气,一言不合就吼了起来。相比一脸委屈,楚楚可怜的顾十里,着实是让人同情不起来。
“你抢走我送给九妹妹的笔墨,把她去黍离馆的马车一并带走,差点害她迟到,还得罪了七公主。这些还只是我知晓的,不知道的肯定还有许多,你敢做不敢认吗?”顾月酌的脾气一上来,什么都顾不上了,几乎是有什么说什么。
“听五姑娘的话,是阿祥害得九姑娘得罪了七公主?”旁边的上官凌慢悠悠的插话,“可我们道听途说的都知道,七公主和九姑娘的关系可是好的很啊?七公主好几次屈尊降贵地来到府里,或是约九姑娘一同出去玩耍,或是帮九姑娘解围。听五姑娘的说法,莫非七公主喜欢和得罪了自己的人来往?”
顾月酌向来不喜欢这位凌姨娘,此时听她阴阳怪气的说话,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大声反驳道:“那是因为九妹妹自个儿机灵,后来才和七公主冰释前嫌。”
“是与不是,我们并非当事人,也是不得而知的。”乔莫语接过话头,“就算是真的,这些事情也不过是姐妹们之间小小的打闹罢了,没得说有多严重的。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难道不是问清楚九丫头是否去了绘春楼吗?”
乔莫语事不关己的说完,话题便又回到了安听身上。她真是对这位二舅母无语的很,不论什么事情,不论是否同她有关,她都要来横插一脚,偏偏每次都能针对到自己。
“外祖母,我......”安听话一出口,又被顾月酌高昂的声音打断。
“祖母,我这些天在给您准备寿礼,连着好些日子都是忙到深夜。九妹妹的房间在我院子靠后边些的位置,若是她晚上出去,一定会从我的房间门口经过,我不可能没有察觉的。”
顾月酌这一句话倒是点醒了安听,她心中突然有了主意。趁着顾月酌替她大声辩驳的时候,她悄悄的旁边挪了挪,凑近了一同跪着的敏钏。
“你趁着现在人多眼杂,赶紧悄悄溜出去,去找六皇子,让他帮我办一件事。”安听低声将自己的计划告知了敏钏。她便慢慢的缩到人后,从人群中钻出了门,往顾府后门奔去。
还好此时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顾月酌身上,并没有人关心一个小婢女的行踪。
“五姐姐这话说的不对。”顾十里一听完顾月酌的说法,便又站了出来,“就算是给祖母准备寿礼,也不过是在这几日而已。我最近瞧见九妹妹出去是在酉时,那时候人来人往的,五姐姐就算听见声音也不会留意。至于两月之前的亥时,那时候五姐姐就开始给祖母准备寿礼了吗?”
顾月酌被她问的说不出话来,一时无法反驳,便气鼓鼓的瞪着顾十里。
堂上的唇枪舌剑持续了好一会儿,有站在顾十里一边的二舅母和凌姨娘,还有帮安听说话的大舅母,五姐姐,后来大姐姐也闻声而来,坚决和安听共进退。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总是争不出个所以然来。大舅舅冷眼旁观着,似是觉得无聊至极,只要此事不会影响到他的仕途,他是根本不想管的。
此时敏钏已经去了好一会儿,安听估摸着她应当已经把自己交代的话告知了容洛,便抬起头朝老太太道:“外祖母,其实八姐姐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去了绘春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