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走

们在完成转化后，觉醒的这种天赋技能，是一种单向输出性的精神控制。随力量的增强，它还可以演化出入梦的能力。

    只是吸血鬼们始终处于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状态。他们能让被控者说出某个消息，做某件事，却不能直接从被控者脑海中得到消息，也无法分辨言语的真伪。

    而伊利尔的精神控制，无疑就直接多了，通过精神力深入的感知、影响别人的思想，配合精神力探测的巨大范围，作用效果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当然，这也是有代价的。

    在特定场合下，如同那天晚上，所有人都怀着同样的情绪，类似的想法的时候，伊利尔就会被人群反过来影响，下意识做一些符合民意的事情。

    这是他在反复思考后，得到的结论。所以他决定，在有能力完全克服这一点之前，要尽量少出现在万众一心的场合。

    比如，眼下万马齐喑的石壁旅……

    就在昨天，五月十号下午三点，他们的精神支柱，名号响彻南北大地的石壁将军托马斯·杰克逊，与世长辞了。

    营地中的悲伤，浓的几乎可以在空气中凝出水珠了。

    借着这个机会，伊利尔也向着接管石壁军团的希尔将军，提出了辞呈。战争时期，这样的辞呈，理论上是不会被通过的。

    但希尔不是杰克逊，他没有杰克逊的虔诚，所以他无法拒绝伊利尔的请求，最终在很多人不解的目光中，批准了伊利尔的申请。

    可就这样离开，伊利尔有不舍吗？有遗憾吗？

    那当然是有的，这里有他一手组建的战地医疗体系，有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同僚，还有被他欺负的很惨的学院派教授们。

    如果可以，和他们一起战斗到最后，哪怕结果是向北方人投降，也未尝不是一件快慰平生的事情。但他不能……

    杰克逊的战死，里面有多势力的影子，他所知道的三方里，有两方是他还不能力敌的。而他还好死不死的，提前暴露了自己的底细。

    如果他还留在军队，就像站在聚光灯下，任由别人仔仔细细的打量，连被动防御都会非常困难。何况身边还有詹妮思，她还处在最易失控的阶段。

    而离开部队，回到瀑布镇就不一样了。

    那里有乔尔斯叔叔，乔治镇长，以及他几乎能认全的镇民们。在他们的掩护下，所有突然出现的陌生面孔，所有探向自己的爪牙触须，都会被暴露出来，让他们由暗转明，无法隐匿。

    抛开是否会带去危险的探讨，这对伊利尔、詹妮思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和可能被波及的镇民相比，自己和詹妮思的安危重要的多，所以非常抱歉了……

    次日清晨，没有欢送派对，没有诚挚的祝福，更没有拥抱。

    医疗队的众人，全都沉默的注视着伊利尔，一言不发。这给即将离去的伊利尔一行人，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詹妮思甚至因此改变了主意，用央求的眼神看着伊利尔，现在的她太敏感了，无法承受人们这种无声的谴责。

    但这种谴责，伊利尔能听到，能理解，却无法解释，更无法接受。

    他一言不发，抓起詹妮思的手，率先迈动步伐，直直向着营门外走去。脚步凝重，积威之下，站在他前面的人群，下意识的让开了身，不愿与他相对。

    但他们心中对他的呼唤，却让伊利尔剑眉轻拧，胸中涌出一阵阵酸意。

    他能留下吗？不能，他能对他们说什么吗？也不能。

    既然这样，又何必徒增烦恼？

    所以他硬起心肠，就这样，目不斜视的拽着身侧的詹妮思，身后跟着一起从小镇医院出来的伙伴，牵着几辆破旧的马车，踏着冰冷的晨露，离开……

    一路上，大家的心情都很低落。

    詹妮思更是出了营门就开始流眼泪，伊利尔也不安慰，抱着她，任由她的眼泪浸湿自己的衣襟，算是把自己不愿流的那份，一起流了吧……

    而他自己，则强行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以后的事情上。

    南北战争，至此就算是告于段落了，他想做的事情，也已经做的差不多。现在只待战后重建的开始，彻底消化被战争催熟的诸多医学成果。

    失去杰克逊的联盟南军，可以说彻底失去了独立建国的希望。

    事实上，在林肯的宅地法颁布那天，战争就结束了一半，当他宣布解放黑奴宣言，另一半也算是结束了。

    杰克逊、罗伯特·李等名将的存在，只能说是联盟方苟延残喘的拐杖。

    现在拐杖也断了一只，美利坚联盟国这个巨人，恐怕只能等待彻底跌落尘埃的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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