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礼不动声色,一张脸一贯的淡漠清冷,沉湛的眸子看不出来什么情绪。
他喝了口水,转过头,直截了当地开口问:“昨天晚上,我看见房间窗外站了个人,是怎么回事?”
气氛凝固住,桌子上一群男人看似慢条斯理地吃饭,实则密切观察着周围,蓄势待发。
秦云礼漫不经心地看着男人,没有表现出对这件事情十足的在意,却是个要说法的样子。
毕竟房间里还有他未婚妻,这个态度也是可以被理解的。
商敬学甚至觉得他这一步走得妙。
房东退后了一步,皱着眉头挠挠头,把脸别过去,思考片刻一副豁然开朗的模样,两手一拍,双脚一蹬,“我知道了!你应该说的是村头那个脑子有点问题的二麻子吧!”
他说着,露出嫌弃的模样,“他啊,脑子有问题,你们不要理就是了,要是再看见就直接出声吓吓他!他这个人就是喜欢大晚上凑热闹——”
“人在哪呢?”秦云礼站起来,理着袖口,移开目光,倒是有几分兴师问罪的模样。
“这就不好找了,估计又在哪里睡觉呢。”房主也是一副犯难的样子。
秦云礼没有做回应,坐下来没有应他了。
池柠听见身后的房主轻舒了一口气。
这个村子,绝对有问题。
展开侦查之前,秦云礼私下里跟商敬学提了自己的疑点,商敬学又在院子里走了一圈,确实有很多问题在里面。
他坐回桌边,倒是笑了:“你倒是跟你爸很像。”
秦云礼不置可否,双手放在大衣口袋里,长身玉立,散发着几分清冷疏离,回头去找池柠的身影。
池柠蹲在那条鞭子上,冷着脸看向那房主,“这个多少钱?”
“你要吗?这个不值钱!”房主摆摆手。
“要。”池柠短促地应了声,就没有说话了,带着手套把长鞭装进物证袋里。
秦云礼走过去,还是问了价把钱给了。
那房主咽了口口水,“那个……池警官你为什么要戴手套啊?”
池柠眼皮都不抬一下,说了个:“脏。”
那男人也就什么都没说了。
池柠把东西放好,戴着手套活动了一下关节,再在周围打量着。
穆青和就跟在她身后,在一片区域里观察着。
池柠蹲下来,在后面的水泥地上发现了血迹,范围并不是很大,而且更像是拖拽擦到的血迹。
查了一圈,目前只得到了这么多东西。
池柠站起来脱了手套揉揉自己的腰,回头看见百无聊赖斜靠在墙边的秦云礼,心头的戾气散了许多,长舒一口气终于笑了。
“池柠!”商敬学在前院喊道。
池柠走过去,拉着秦云礼的袖子一块到了前院。
那个年轻的书记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各位同志好,我们这边已经协调好了,现在就可以把你们带过去问你们想问的。”
池柠把手上的证物放到车上锁好,转身跟着他们一起过去。
秦云礼没什么要做的,昨天出问题的车也已经停在了不碍事的路边,至少不会出什么其他的问题了,既然如此,他就跟着池柠一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