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池柠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
好在秦云礼给她请了半天假,她赶到单位的时候还算不上迟到。
喝酒还是有些误事啊。
池柠在办公室里打了个哈欠,忙完工作以后就趴在桌子上小憩了一会儿。
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池柠从桌子上拔起来,揉着眼睛说了声:“进来。”
商敬学从外面走进来,在她面前坐下来,叹了口气:“陈清和招了。”
池柠本来想说他不是都要被判了的吗,立马又反应过来是他手头的那个案子,“他招到哪个地步了?”
“他说不记得了,但是那把刀是他的,肯定是他杀的。”商敬学皱着眉头,“可是我总觉得不对劲。”
杀人杀多了记不清楚这种事情,在陈清和这里客观上还真可能成立。
但是陈清和这么注重仪式感和完成度的一个人,这起案子根本就不像是他做出来的。
尤其是是抛尸加上凶器这些方面。
“他基本上每一个尸体都记得很清楚,笔录里他甚至还能把大多数死者所做的让他觉得是罪恶的事情列了出来,就是这具尸体他之前也没有提过,我们提的时候他也完全没有没有印象,甚至是给他看死者生前的照片他也没有说想起什么来。”
按理来说,杀人这种事情,杀再多也应该忘不了那些死在自己手里的人,曾经或是狰狞或是害怕。
一直到讯问的警察把整件事情说了一遍以后,他沉默了半分钟的时间,平静地说:“是我做的,但是我不太记得了。”
紧接着又把那些图案都是他的事情说出来了,跟警方掌握的差不多。
池柠听商敬学说完,亦是皱起眉头,想把一些事串联在一起,可是没头没尾的,就像两块完全不同的拼图,根本对不上号,开口问:“他现在在城北那边的监狱吗?”
“嗯。”商敬学点头,“你要去看看吗?我正好还要过去提审他一遍,那边的管理比较严格,一天只能见一面。”
“我跟你一起去。”池柠站起来,立刻收拾东西,又给秦云礼打了个电话让他今天不要过来接。
商敬学带着两个刑警提审陈清和的时候,他和池柠就站在边上,但是没有进去。
陈清和平静异常,无论对刑警提出什么,都承认了下来。
池柠让狱警递了一张纸条进去给里面提审的警察。
同僚看了一眼,目光沉静下来,看着陈清和开口:“死者不是一刀致命,我们的法医在死者的白骨上发现了很多刀痕,这样的案子,无论是你,还是别人做出来的,都是对社会致命的危害,监狱是一个改过自新的地方,保护了社会上的人也保护了一些还有救的人。”
陈清和微微眯眸,转头往别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个角度,似乎是想透过铁皮墙看见一些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
他沉默了一会儿,只说了一句,“也有可能不是我做的。”
然后就没有再说话了。
时间一到,他们不得不离开了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