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眼角的泪已经风干,眼睛却生疼地厉害,低语喃喃着,“你从未说过。”
从不了解沈忆柔这养女,从不知道少女的心事藏了这么深,沈忆柔爱上一个男人,因此彻底恨上了海蓝。
“我说有用吗?”
“是啊,说了也没用。”
“那你又知不知道,我们与唐家联姻,是唐赫指名道姓要海蓝,”
孟夫人一双老眸浑浊深邃,往日总是眼眸弯弯带着和蔼的笑意,此时却麻木,“我们不舍得让海蓝嫁去唐家,唐家太复杂,可孟家药厂怎么办呢,那些老叔父在药厂干了半大辈子了,他们拖家带口跪着求着海蓝,想让她当时怎么回答。”
孟夫人像是恍然清醒了,看透了,明了了。
最后深深地望向沈忆柔,孟夫人慈祥的脸庞带着痛心疾首,“你怪海蓝,怪她什么,只是你太过阴沉,总以为别人要争你抢你,海蓝自小我们就给她想要的一切,她什么都不缺,她怎么会抢你的,是你自己心胸狭隘,品行不端,我瞎了眼,我执意收养你,这一切的祸端都怪我。”
“一闭眼一睁眼,这么多年过去,就像做了一场噩梦,”孟夫人忍不住身体颤抖,唇角哆嗦着,“我就算死,也要做完最后一件事,结束这一切……”
孟夫人颤巍巍的转过身,映着那夕阳西下的余晖照在她的苍老绝望的脸上,身躯佝偻,一步一颤,却又十分坚定。
带着孟老爷临终的最后托嘱,她苟且偷生,痛苦不堪的活了这么些年,神志不清,疯疯癫癫。
她要完成最后的托嘱,不能让蓝蓝死得不明不白,不能让孟家就这样被一场大火烧成了废墟,想起孟老爷那最后绝望呐喊时的死不瞑目,孟夫人的脚步愈发的沉重坚定。
沈忆柔站在那里,夕阳渐渐西下,风吹来无比入骨寒冷,残阳拖着她的影子很长很长。
她双手紧攥成拳,紧抿唇,望着孟夫人一步步离开,“是你逼我的。”她低声自言自语。
“都是你们逼我的。”她大步上前,浅淡的夕阳照耀在这片寒冷阴森的墓地,沈忆柔一把推了前面的孟夫人,下面是长长的石阶梯,两人的影子交错在一起,一瞬间又分开,沈忆柔僵硬站定在石阶之上。
而那年迈的孟夫人,整个身躯滚落到石阶下,磕磕碰碰,直到最后额头摔到那石墩上,脑袋出了血,血太过暗红,太过刺目,闷哼了一声,便没有了动作。
孟夫人躺着一动不动,了无生息。
“是你们逼我的!”沈忆柔身体僵硬,双腿却有点发颤,一张脸扭曲狰狞,带着疯癫般在这寂静阴森的墓地大喊,大喊着,试图为自己辩解。
……
宋小蔓真的很难相信,她竟然睡了十几个小时。
昨天中午回来感觉头痛地厉害,吃了两个馒头,服了几颗感冒药,脑袋很昏沉,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过去了,那药怎么这么猛,一直到第二天早上8点,她才迷糊地醒来,简直睡得昏天暗地,不知白天黑夜。
“唐赫少爷说,宋小姐你昨晚感冒加重,半夜又叫来了医生给你打了一针。”
唐家的餐桌上只有她一人,女佣小青给她端来几份清淡的粥食,好像以为她病得很严重,一直喊她多吃一些。
“昨晚给我又打了一针?”
宋小蔓皱眉,“我怎么不知道,我病得没那么严重,只是感冒而已。”
心不在焉地喝了半碗青菜瘦肉粥,宋小蔓老感觉心绪不宁,心跳地有些快。
唐赫和唐泽羿都不在家,只有她一人在家,喊了小青去把她手机拿来,结果小青说,没看见她的手机,“应该在床头柜。”她好像记得睡觉前手机是放在那里,吃的什么药,现在连脑子都是昏昏沉沉,不太清醒。
小青来回跑了两趟,就说,没看见她手机。
宋小蔓撂下碗筷子,自己去找手机。
她的手机不见了。
原本就有些心绪不宁,这下更加多了些烦躁不安,让小青用她的手机拨打,看看在这屋哪里,昨晚吃的那药把她吃得脑子都糊涂了。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冰冷的机械提示音。
小青说,“宋小姐,是不是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不知丢在房间哪个角落。”
宋小蔓自己也说不清楚,想着进浴室洗把冷水,让脑子清醒清醒,记不起来手机到底放哪里了,她平时也没有粗心乱扔东西的坏习惯,怎么今早手机就找不到了。
越是这么想着,内心升腾起的那股心绪不宁越发强烈。
迷茫地望着镜子,她动作迟钝了一下,突然间,她想先联系一下白胡子,毕竟在她心里最牵挂的莫过于孟夫人现在的情况,如果她家孟夫人安然无恙,那她也没什么好担心。
“小青,你手机借我一下。”她从浴室里出来,便喊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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