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与傅士仁交情浓厚,不知将军可愿走一遭?”吕蒙握住他的双手,赋予深切厚望的目光望着他。
虞翻坚定道:“都督旦有差遣,虞翻万死不辞!”
“好!好!好!”
吕蒙激动得连连吐出三个“好”,脸色激动,红光满面!
许是太过激动,动了心气,吕蒙忽然剧烈咳嗽起来,虚弱的身体包裹着披风,被江上寒风吹得猎猎作响。
虞翻依计行事,果然劝降傅士仁。
……
江陵城中,太守府衙。
夜幕笼罩,府中灯火通明。
太守糜芳站在大堂中央,有些气短。
他眼睛一眨不眨,直直看着眼前这位特殊的来客,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这位来客不是别人,正是驻守公安傅士仁!
按理说,两人已经是老朋友,几十年交情,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算不上特殊。
但此时,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这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他的身份已经完全转变,他归降了东吴,是自己的敌人!
“糜兄,降了吧!”
糜芳听到老友说出这句话。
他不仅自己投降,居然还想将老夫拉下水!
糜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声音!
“老傅,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傅士仁羞愧地点头道:“我知道。”
糜芳上前两步,勃然色变,指着傅士仁怒斥道:“你这样,对得起主公吗?对得起你心中的忠义吗?”
傅士仁归降东吴,在老友面前,心里本来羞愧难当。
他在关羽手下,过得憋屈,这时候,被糜芳如此刺激,反而触动内心憋着的一口怒气。
他直视糜芳,中气十足的声音道:“糜兄,你是知道的,我追随主公二十多年。二十年来不离不弃,无愧于心!若是我有二心,早在徐州就投了曹操,岂不是高官厚禄,唾手可得!我也不想投降东吴,但是我在荆州过的是什么窝囊日子?”
“关羽完全不将你我放在眼里,动辄喝斥辱骂!他不过仗着和主公是结义兄弟,就颐指气使,我们也是追随主公多年的老臣元老啊!”
“他要军械钱粮,我们就搜肠刮肚地给他征集钱粮,结果,他还喝骂我们苛待百姓!我们善待百姓了,他又来怪罪我们军资供给不力!这是何道理?!难道天下的道理,就是关羽的一张嘴吗?”
傅士仁不甘哪,满腹憋屈,他的话直戳糜芳的心坎,因为这也是糜芳面临的窘境。
糜芳张着嘴,无力反驳,半天才呐呐地道:“那你也不能背叛主公啊!”
傅士仁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你以为我愿意吗?”
“人家兵临城下,城内人心惶惶。主公给我们调来三万贯训练新兵,这笔钱到了荆州,关羽给我们留下多少?三千贯!这点钱,他妈的能练什么兵啊!”
“除了投降,我别无选择!”
傅士仁情绪激动,说得唾沫横飞,激愤的脸庞宣泄着多年来堆积的怒火。
他上前一步,紧紧抓住了糜芳的手掌:“糜兄,降了吧!江陵守不住的,吕蒙都督带来十万大军,已经在城外十里。若降,你我后半生依然优渥,若冥顽不灵,城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