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晚晴回想方才殿内,陆应淮请命去西南。
将蹬未蹬马车之时,风伯替陆应淮传了信,说是择日登门退了婚约。
江恭如在殿内跪得久了,勉强撑在江晚晴手臂上,只回了个好字。
江晚晴咬着唇看着宫门前那个远远的白色身影径直入了马车,他竟然连一句话都不同她说的吗?
相府内,若蓝、若妍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街上皇城司又开始奉命到处抓人,只能猜到事情隐隐约约和皇家有关。
马车行到相府门前,江恭如拖着身体还在与小厮交代,江晚晴抢了一匹马扬鞭就跑。
江恭如扶着拐杖,道了一声罢了。
江晚晴也说不出自己是想要干嘛,她只想寻一个答案。
风急雨落,明明还未到春时,寒雨却沾湿了她身上的毛领,等她终于追上陆应淮的车架时,身上的毛领已经湿哒哒地将入骨寒意驱走她的体温。
“为什么要这样做?”雨幕之下,江晚晴咬着唇,一步一步走进那辆白色的车架。
天地之间除了雨声什么都没有。
雨水顺着头发一点一点滴落。
车架的门缓缓被打开。
陆应淮立在车上,一把伞斜斜地从旁撑开,不是傅静容又是哪个?
两个人似乎约好了,一道冷淡地看着她。
许久,陆应淮开口,“答应江姑娘的事情,陆某都已经做到了,江姑娘请回吧。”
答应了自己的事情?哦,是了,初入绝境峰的时候,陆应淮答应自己要帮自己夺回封邑。
“所以婚事?”
这回倒是傅静容抢了先,“公子本就不喜你,这婚事就此作罢!”
“我没问你!”盛怒之下,江晚晴甩了一鞭。
傅静容眉眼弯弯,一双眼转向陆应淮,眼露轻蔑。
是了,她是盛京中人人厌恶的草包。
陆应淮一张脸也彻底冷了下来,“待庚贴换回,应淮自会上门致歉。”
车帘再次被掀起,陆应淮带着最后一点光亮回了车室内。
一道帘子正好将两人隔绝开来。
前日的步行长街,今日淋着冻雨,江晚晴两眼一闭砸在地上,无数泥水飞溅。
有人从树影中走出,一身巫袍叹了口气,双臂微弯抱起了江晚晴塞入另一辆早就备好的马车之中。
那辆马车外表算不得奢华,可内里五脏俱全。
檀越将才烧热的水倒入铜盆中,又将浸在里面的帕子绞干一点一点擦拭着面前的人。
文洋则是在车厢的另外一角,争取能与这二人有多远就多远的距离。
帕子落回盆中,檀越大马金刀地坐在江晚晴身旁斜了一眼文洋,“怕什么?如今她这病猫的样子,还能吃了你?”
文洋道:“若不然……还是算了吧。”
“算了?”檀越冷笑一声,“巫祝族数以万计的子民,就你一声算了就能盖过去了?”
文洋嗫嚅着唇,“可这些都与她无关。”
“阿洋,可这一切又与我巫祝族有何关联?就因为我们会巫术?所以就必须要死吗?”檀越的话似乎从齿缝中挤出,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文洋闭口不言,只看着车窗外的泥路。
雨天马蹄虽然钉了掌,依旧难免脚底打滑,不过虽然歪歪斜斜的,也一眼就能看出前往的是西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