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番子贵胄,其中有一番僧与一统兵大将之墓殉葬最丰。如今那瓶山里,仍旧藏着不少土司、洞人和元兵元将的坟茔。
不过元代古墓向来讲究不封不树,深埋大藏,加上那些苗洞蛮子多会放蛊施毒,又常有落洞、赶尸一类的妖异邪说,咱们的势力覆盖不到那边,因此拿不定主意,冒然前往。今日有罗帅入伙,到时可以一探。”
罗老歪这些年靠起家,成为雄据一方的大军阀,早已盗墓成瘾。
如今听陈玉楼言那“瓶山”竟有这么多大型的古墓,不禁喜出望。其立即从椅子上跳将起来,抽出象牙柄的左轮手枪,便喝令副官马上回去集合手枪营和工兵营,令工兵营每人都带上锹、铲、锄、镐,并准备大量炸药,当天就要带兵进山。
陈玉楼见此急忙将他拦住,说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因为在那一带陈家父辈曾去过,却无功而返。而陈玉楼虽做了这一代的魁首,却不得其父认可,也一心想做件大事,好让其父刮目相看。
因此陈玉楼拦下罗老歪,二人说好,才集合人手,打算做这一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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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张林行于湘阴街道,眼见城中难民如蚁般,不忍叹息道:“世道为艰,苍生涂涂!此地有陈氏接济,然华夏大地,又有多少难民,如在水火。”
然张林刚感叹完,其身旁一身着不凡的老人便停下脚步问到:“道长也赞成这陈氏接济难民?”
张林点头道:“观老先生穿着,当是文人出身,当闻: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一点,陈氏做的不错!但闻老先生言语,似不看好陈氏所为?”
老者闻言摇头道:“老夫不才,宣统年间中了秀才,但道长闻: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可闻:升米恩,斗米仇?”
张林闻言诧异道:“老先生此言贫道自然知晓,但不知老先生所言何意?”
老者摇摇头道:“何意?这城中难民与起剧增,陈氏虽湘阴首富,可其力终有所竭之日,其存粮,难济也。
道长可见,这湘阴城中难民已然快逾万数,若明日陈氏放不出粮,道长可知后果?
自古以来,民夺官粮,不胜枚举,更何况当此乱世,军阀混战,外敌环饲,那陈氏为了一点善举之名,如今已如火中之栗。
此,不可笑呼?民若暴起,陈氏数月所得善名,不仅一朝尽付之东流,还有颠覆其中之危。”
张林闻言点头道:“老先生所言确实有理,但我听闻,这陈氏不仅是湘阴首富,还是黑白两道总把头。
这湘阴周围大小军阀,皆听令于陈氏家主,流民可能暴起,但颠覆陈氏,我看不是那般容易。最终,也不过是丢了这几月所得名声罢了。”
老者摇摇头道:“说得那般容易,道长还是阅历不够,这人心,谁说得准?流民真暴起发难,那些大小军阀,恐怕皆会作壁上观,难有伸出援手者。
这世道,本就如此,有利可图,谁管谁是谁啊!”
“老先生多虑了!”张林笑笑,安慰对方这颗总有刁民想害朕的心问到:“不过我见老先生您说得头头是道,还言陈氏之粮将尽,不知与陈氏是何关系?”
老者摆摆手道:“让道长见笑,老朽不才,那陈氏家主正是劣子。”
张林闻言,肃然起敬道:“原来是陈老爷子当年,贫道失敬。”
继而又道:“贫道观此地风水正盛,有龙腾之相,老爷子不必多虑。”
陈老爷子闻言摆摆手道:“一把老骨头了,动不了几年,不过还是借道长吉言,望万事大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