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道策问题一出来,我当是就很慌乱,不知朝堂是何意,所以也就无从作答。想着此次也许就要名落孙山,既然左右都是落榜,何不直抒胸臆。于是我将对王临川的佩服之情挥洒于墨中。”费宏无奈道。
听了费宏的一番话,王守仁不觉得有些好笑,这个费宏倒是运气不差,直抒胸臆,夸赞佩服王临川,这和当今皇上的想法不谋而合啊。
皇上之所以要将这道策问放出来,第一个估计就是想着试探全天下士人之心,第二个就是想寻找一些志同道合之人。
这个费宏两点都满足,赞同变革,而且年轻有为,这样的人一定是皇上急需的,王守仁设身处地为朱佑樘着想着。
“看来我在此得提前祝贺子充兄,此次恐怕你要独占鳌头。”王守仁打趣道。
“伯安同年你不要夸赞在下了,在下只要不落榜,就心满意足,这道题对你来说应该不难。”费宏试探道。
“子充兄,论文才在下还是自叹不如的。”王守仁谦虚道。
“可惜此次不看中文采,应该注重务实策论。”这时湖南举人涂瑞插话道。
涂瑞这么一说费宏又开始担心起来,这真是结果未出来之前最是痛苦煎熬。
“啊……朝堂怎可随意更改,八股制式是从太祖便定下的规矩,怎可轻易更改。”一位刚出考场的考生疯狂大喊道。
王守仁几个相互看了一眼,面露忧色。
“伯安同年,此次春闱恐怕不会那么太平啊。”涂瑞忧虑道。
“正常,哪一科不都是如此,落榜的举子因为不甘心总会闹出一点事来,朝堂对此应该早有预案。”王守仁成竹在胸地说道。
“但此次不同啊,涉及到科举改制,此次改动如此之大,正好给了他们借口,原先都是按照祖制,萧规曹随,他们就是想闹事也找不出由头,如今不正好给他们靶子。”
费宏已经自动将自己过滤到中榜行列,担忧道。
费宏话音未落,一个疯魔之声又响起。
“策问竟然靠王临川,朝廷这是想做什么,难道前宋灭亡之惨痛经历还不够深刻吗,此从王安石变法之后,前宋便开启了党争,这是灭亡之道,取死之祸,满朝诸公竟然视而不见。朝堂之中定然出了妖邪之徒,欺当今圣上年幼,蛊惑生事。”
“对,朝堂一定是出了妖邪小人。”接着有人附和道。
“如此大逆不道,我们作为士子岂能置之不理。”又有一人蛊惑道。
“对,不能不管,我们去哭阙,恳请皇上收回成命。”一位士子更是大胆提议道。
“同去!”
“同去!”
越来越多的考生被鼓动起来,打算哭阙。
看着越来越多的考生被蛊惑,王守仁不由得也有些担心起来。这要是真让考生去哭阙,将会成为两难局面。
皇上不可能答应考生的要求,要是这次因为考生哭阙就改变考试内容,下次考生是不是也可以哭阙要求上榜,正所谓有一便有二,朝堂不可能对士子妥协。
要是不答应士子的要求,士子的怒火已经被激起,若是不满足其要求,很难平息,若是采取强硬态度,处罚考生,这对当今皇上后续的改革很不理,将会遇到前所未有的阻力。
王守仁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