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没有人!为何洞内的天蚁如此慌乱?”
“可能是快下雨了!”
两个穿着羊皮,袒露半乳的汉子,他们说着蹩脚的方言,打着火把四处查看,见黑黢黢的山洞无人,便往回走。
只是他们再往前走一点,便会发现藏在山洞顶部的赵二华。
由于无藏身之处,赵二华只好手脚并用,费力地将自己贴在山洞上方。
等二人彻底离开后,赵二华才缓缓地从上方挪下来,只是想起二人嘴里的天蚁,他觉得浑身胆寒。
因为他听说过,北方的森林里有野人部落,野性未化,好食人肉。
定北王以北夏为疆后,为了保护子民,曾亲自领兵剿灭食人族,故食人族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被消灭了。
而令赵二华胆寒的原因是,食人族的图腾是蚁,以一种名为天蚁的蚂蚁作为族内的圣物。
要是适才赵二华没听错的话,恐怕是食人族重现天日了!
这对北边的百姓又是一场灾难!
思及至此,赵二华也顾不了许多了,他先出了洞口,然后以北狐内的一种特有文字将这件事刻在离洞口不远的大树上,这样要是衙门来人,就能明白到底是咋回事。
做完一切后,赵二华又钻入洞中,想要知道为何贺知秋会和食人族搅和在一起!
而被食人族的汉子绑到山谷的贺知秋,在闷热中醒来,他只觉得自己在一个密闭的空间,而且身上越来越热,似乎快要熟了一样。
贺知秋费力地睁开眼,眼前的这场景却快将他的心都要吓出来。
因为他发现自己被捆住双手双脚,吊在木桩上,而他的身下是一口巨大的铁锅,铁锅内正装着不断翻涌沸腾的热水,蒸汽不断扑打在贺知秋的全身,要是上面的木桩支撑不住贺知秋的重量,那他立马将掉入这口锅中被烫熟。
贺知秋差点没被吓晕过去,但被蒸汽一烫,他立马哇哇大叫起来。
“哇哇哇!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
这时见贺知秋醒了,一个头上插着鸟毛的干瘦老头在众人的簇拥下出现在贺知秋面前,一脸探究地看着贺知秋,然后抬了抬手,对手下人命令道:“把这个大武人扔进锅里!”
老头的话刚说完,两个身穿羊毛裙的汉子将捆着贺知秋的木桩从木架上取下来。
“哎哟!”
贺知秋连同木桩滚在地上,摔了个屁股墩,没等他松一口气,那两个汉子便将贺知秋松了绑。
这一举动让贺知秋以为自己脱险了,却不曾想两个汉子将他抬起没过头顶,就要往锅里扔。
这下贺知秋才明白过来,这些人想吃了自己!吓得贺知秋都忘记了叫喊,但幸好他眼神好,瞧见那为首的老头手里握着他从女婿手里拿的笛子。
贺知秋还以为那老头是因为笛子才想吃了自己?
故贺知秋顿时悔恨起来,他觉得是女婿故意给他笛子是想让自己送死!
因而贺知秋害怕地大喊道:“那笛子不是我的,是别人的,你们别误杀了好人啊!”
果然,一听贺知秋这样说,那老头立马让手下住手。
“慢着,把那大武人押过来!”
老头一发话,那两个羊皮裙汉子顺从地将贺知秋送到老头跟前,为了防止贺知秋逃跑,又将他捆了起来。
干瘦的老头拿出短笛,犀利地盯着贺知秋,威严地开口道:“你说说,这短笛是哪儿来的?”
“这……这是,”贺知秋原本打算说这是自己女婿给的,但他不知道是福是祸。怕惹祸上身,故贺知秋改了口,“是我一个朋友给交给我的,说是吹响短笛,便会有人接应。”
“那你的朋友现在在哪儿?”老头顺着贺知秋的话询问道。
“他,他在监狱里,所以让我拿着短笛请人去救他。”
贺知秋咽了咽口水,如实相说,因为他看这些人似乎不是大武的子民,心里存着侥幸,说不定他们真能救出自己的一家子。
干瘦的老头犹豫不决,似乎在思考是否要相信贺知秋的话。
这时站在老头身后的一个穿着虎皮裙的壮汉,提醒道:“首领,大武人最是狡猾,首领可别上了他的当!还是把他吃了,省的后患无穷!”
说着那壮汉就要上去动手。
谁料老头一抬手,制止了壮汉,从腰间掏出匕首,直向贺知秋走去。
瞧这架势,贺知秋暗叫不好,正当他以为要一命呜呼时,那老头却用匕首割开了捆在贺知秋身上的绳索,然后拉着贺知秋的手,温和道:“客人受惊了!”
又对穿虎皮裙的汉子道:“格桑,你将客人带下去,好好招待,切莫惊吓了他!”
虽然叫格桑的壮汉摸不准首领的话,但仍将心里疑问咽了下去,瞪着双眼,对贺知秋大声道:“请!”
贺知秋也没弄清楚为何这些人突然不吃他,还要好好招待自己,故他心怀忐忑地扯起一抹僵笑,讨好地对首领老头拱了拱手,才跟着叫格桑的汉子离开了。
虽然接下来,贺知秋受到了部落里的人款待,但他内心仍然觉得不安,想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格桑却只是带着他吃喝玩乐,丝毫不提短笛的事情。
待夜幕降临,山谷的又如死一般寂静。
格桑看着贺知秋熟睡了之后,才走进首领的木屋,赌气一般地坐在用虎皮制作的地毯上。
首领见格桑如此沉不住气,不由得摇了摇头,“你这样,我怎能放心将部落交给你!”
格桑一听,心里越加气闷,背对着首领鼻子出着大气,一言不发。
“哎!你走吧!”首领觉得格桑难当大任,便要赶人,眼不见为净。
但格桑却是心里有气,不吐不快,随即开口道:“首领,你总得告诉我,为何要放过那大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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