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传雯交代一句后,就回了屋,她觉得光靠三个孩子不行。
与此同时,她觉得有必要到知州府了解一下,因为她觉得,能让驿馆的主事说谎的人,很有可能是个有权有势的人。
但老五只是个送信的人,按理说没有啥人会和他过不去,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收信的人——知州有问题。
可贺传雯要是就这么直截了当地前去见知州,肯定见不到知州本人。
所以贺传雯决定明日进城,夜探知州府。
整理好思绪,贺传雯准备睡觉,这时她又听见隔壁的三个孩子的笑声。
好像是有只螳螂飞进隔壁屋子,三个小孩一边闹一边捉虫。
虽然贺传雯也不知道一只虫有什么好玩的,但她也没去干涉,而是听着欢声笑语安心地入眠。
清晨蝉鸣蛙叫,贺传雯铜板用布袋装好,挂在隔壁的门上,接着向玄州城的方向走去。
进城后,天已大亮,贺传雯先去医馆,将自己挖的草药换成钱,然后去了茶馆。
茶馆一楼已经满座,只有二楼靠窗的地方有空位,兴许是刚好能晒到太阳,因此没人坐。
贺传雯坐在空位上,要了一壶最便宜的茶。
茶馆里此时正好有说书先生,说书先生说内容大抵是杜撰的故事、话本子,或者是最近炙手可热的传闻。
恰好贺传雯听得时候,说书先生正在讲一个贪官的故事。
“话说那贪官之子,肥头大耳,一脸猪象,曾奸淫良家妇女,霸占百姓祖业,无恶不作。
那受害妇人想要告状,反被冤枉是妇人强奸了那贪官之子,被活活打死。
妇人的家人想要往上告状,可官官相护,视命案无睹。
幸得老天开眼,降下天雷惩治那险恶之辈,贪官一家被雷劈死,恶有恶报,世间清平。”
待说书先生说完,茶馆内一片叫好。
可贺传雯一听就知道是杜撰的,哪有什么老天开眼?打雷劈恶人?
不过说书先生要是不给那些贪官污吏一个坏的结局,定会骂声一片。
可事实上是,当罪恶没被揭露时,谁都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人是鬼。
和其他叫好的客人相比,贺传雯的冷漠显得格格不入。
说书先生拱手向叫好的客人道谢,接着他喝了一口茶水,拿起扇子朝贺传雯走去。
贺传雯瞧着说书先生往二楼走上来,等说书先生越走越近。
她才意识到,是朝自己来的。
她皱了皱眉,没想明白说书先生为何而来。
说出先生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他见贺传雯年老,有礼貌地朝贺传雯拱手道:“老人家,打搅您一番,请问晚辈能坐下吗?”
“不知阁下有何事?”贺传雯疑惑地看着说书先生,询问道。
说书先生自顾自地坐下,将手上的扇子放在桌面,才缓缓开口道:“我见老人家适才似乎不大满意我说的故事,我这个人心里藏不住事,要是不问清楚老人家缘由,怕是今夜要失眠,所以厚颜请教。”
这下贺传雯明白了,原来这个说书先生对自己的要求高,见不到别人不捧场。
贺传雯不想惹麻烦,故她违心道:“阁下的故事很好,我一个老婆子,没什么见地。”
说书先生似乎看出了贺传雯没说实话,但他也不恼,而是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一张请柬,放在贺传雯面前。
“晚辈明日在云来酒楼说书,要是老人家有空,可再来听一场,到时候还望老人家不吝赐教。”
说完,说书先生扬长而去。
贺传雯盯着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请柬,抽了抽嘴角,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没等贺传雯正眼瞧请柬,隔壁桌的客人带着羡慕的语气,朝贺传雯道:“老人家,你可真走运,竟然能得到云来酒楼的请柬。”
贺传雯好奇地望向隔壁桌的客人。
那客人见贺传雯不识货,连忙解释道:“明日在云来酒楼,知州夫人包了场,举办了讲古比试,玄州城内所有的说书先生都会参加,还有不少从熙州、景州赶来的人,听说城内的客栈都住满了说书先生,明日云来酒楼的坐席万金难求,不想这个说书先生竟然有请柬。”
贺传雯真没想到原来这个自己碰巧得到请柬如此珍贵。
见贺传雯似乎完全知不道这件事,故隔壁桌的人朝贺传雯提议道:“老人家,要是你没空,不如把请柬卖给我。”
贺传雯婉言拒绝,“多谢解惑,不过我明日恰好有空。”
由于贺传雯不想卖,隔壁桌的客人也不能强求,只是有些惋惜。
原本贺传雯想夜探知州府,可既然这么凑巧明日的讲古比试,是知州夫人办的,说不定能通过知州夫人了解到一点消息。
故贺传雯将请柬放入怀里,实则放进空间里。
接着贺传雯去了驿馆的方向,在快要到驿馆的时候,贺传雯就看见三个孩子正蹲在墙角的地方,目不转睛地盯着馆驿的门口。
想了想,贺传雯并没有去打扰他们,而是先回村了。
等明日去了云来酒楼看看能不能打听到消息,若是不能,她再夜探知州府。
贺传雯回村后,趁着还有太阳,又上了一次山,不过她发现有些奇怪。
因为她去的地方是深山,基本上没有人踏足,但她却看见了人的脚印。
可她转念一想,说不定是在附近村落的猎户打猎,留下的足迹,因而贺传雯没甚在意,采了一会儿草药就下山了。
她将草药铺在院子里晾晒,又做了个简单的米粥,吃完后,她将碗筷洗好后,三个孩子回来了。
没等贺传雯开口询问,最大的孩子便开始汇报今日在馆驿前看到的所有发生的事情。
“今日馆驿的主事出门了三次,一次是去买菜和买粮,第二次是去茅房,第三次是去药铺请郎中。”
“是谁生病了?”听见郎中二字,贺传雯合理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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