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沈清延吩咐的那样,保镖每天只给陈祐吃一顿,而且过时不候。
刚开始陈祐还一身傲骨,死活不肯张口吃饭,甚至放声放下狠话:“饿死都不会吃!”
结果饿了两天后,他整个人直接萎靡了不少,面容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了起来。
到最后,他甚至已经没有力气再喊口号了。
终于,还是屈服了。
他放下了那不值钱的自尊心,开始学会珍惜那一天一顿的饭食。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所谓的自尊心在这里,屁用没有。
不得不说,盛世酒店的伙食还是很不错的。
即便是一天一顿的饭食,看起来也格外的精致美味。
但陈祐却没那个心思去称赞饭菜的美味。
有的只有麻木。
黑衣保镖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陈祐身前。
手上还拿着小铁勺,很贴心地给陈祐围了个口水兜,一口一口地喂他吃。
极像了哄小孩儿吃饭的耐心家长。
陈祐把这归类为一种新型侮辱。
但他已经麻木,空荡荡到疼痛的胃显然不允许他再矫情,只能一口一口机械地吞下黑衣保镖喂的饭,目无焦距地进行咀嚼。
偶尔嘴角沾了饭粒,保镖动作娴熟地用口水兜给他一抹,顺带给他递了杯水。
贴心的是,这水还是温热的。
可惜陈祐体会到的,只有屈辱。
如此机械反复地咀嚼饭食,陈祐感觉道,自己的自尊心在这一刻,早已经被鞭笞的所剩无几。
“你说你,犟什么呢?”保镖叹着气,喂他吃饭。
“这样关着你是为了你好,防止你再次犯罪。你知道跟踪对别人的隐私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吗?这可不兴做啊。”
他一本正经地对陈祐进行教育:“你还年轻,不能因为这些事而走上歧途,一旦因为这个留了案底,这辈子就都完了。”
陈祐:“……”
为什么他能在这么阴暗狭小的房间里说出这么正气凛然的话?
“那你们监禁我,不也是犯法?”他许久没有开口,声音像是在纸上摩擦过的沙哑。
保镖却手一抖,面上惊恐地看着他,吓的方音都要飚出来:“小伙子,可不兴这么说,咱都是正经人,干的都是正经工作。怎么会做违法的事?”
陈祐:“……”
他看了看身上的绳子,又看看保镖。
仿佛在说:你要不要先看看我身上的绳子再说?
保镖似乎也才反应过来这样好像不太妥当,握着拳咳了咳:“这不一样。”
“关着你是为了你好。”
陈祐呵笑一声,饭也不吃了,别过头去。
保镖放下手中的勺,叹了口气,语重心长:“你看,你这么倔,肯定不是寻常的教训可以教育的好的。”
“而且犯罪可不是件小事,你之所以会这样,那说明你心理状态肯定是有点毛病的。”
陈祐:??
他猛然偏过头,怒瞪着保镖。
这意思是说他有病?
保镖没看见他脸上的表情,自顾自的继续道。
“其实这样关着你还是有成效的。刚开始来的时候,你连饭都不肯吃,倔犟的很,关了两天倒是变得听话了许多,说话也没那么粗俗了。这就是一大进步。”
“说明这种教育方法是有效果的。”
陈祐嘴角一抽,目光紧盯着保镖,试图在他脸上看出一点讥讽的痕迹。
却见他一脸深以为然,不似在开玩笑。
陈祐不由得有些怀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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