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眼泪流淌下来:“慎儿的病越来越严重,最近这几个月来,每次疼起来像是没有消停的时候,这般折磨下去,好好的人都会不成样儿。”
陈娇听到内室传来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似乎实在疼得难受,想要找一个宣泄口发作。
她是医生,对病人身体、精神、生理上承受的病痛与折磨,能够感同身受。
“我去试一试吧。”
陈娇走进内室,一只花瓶迎面砸来,“哗啦”一声,在她的脚边碎裂,碎片四处飞溅。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满地狼藉中,望着躺在床上的人,神色一怔。
床上的男子身上穿着白色的底衣靠在床头,单薄羸弱的身子似乎撑不起来,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更显得弱不禁风。他的脸白,唇白,狭长的眼睛深暗阴郁,透着一种阴柔美。
她突然想到了谢豫,脑子里划过一个念头:美人都是相通的,容易惹人怜惜。
“不想死,滚出去!”韩慎暴怒,面目狰狞地盯着不知死活闯进来的女人:“这一次你是死是活,韩家不会给你一个铜板!收起你的心思,滚出去!”
陈娇非但没滚,反而还往前走一步:“你喊我滚,我就滚,那多没面子。再说了,我比庸医强一点。”
韩慎痛得浑身发颤,环顾一圈,周边能砸的全砸了,只有床头柜子上有一盏油灯。他去抓柜子上的油灯,准备砸她头上。
这些人贪图韩家的银子,什么牛鬼神蛇都来给他治病。既然要贪钱财,他会给一笔丰厚的丧葬费!
“我要么把人治好,要么把人给治死。”陈娇故意拿话去激他:“像你这种被治得半死不活的,我还真没有过。我要是你,活得这么痛苦,还不如死了呢。”
韩慎被激怒,脸庞扭曲,恨不得将她给吃了。
陈娇可不怕他,这人在原著里名字都没有,混得还不如她一个背景板的炮灰。
“人弱,脾气大,你能干得过谁?不都是大家看你弱小,这才谦让你?”陈娇看他的脸气得居然有了血色,费劲去抓油灯,手指抖个不停,油灯被他抖得越来越远,她走过去,把油灯推得更远了。她得意地扬起下巴:“你看,你连一盏油灯都抓不住,你想欺负谁?”
韩慎气得一头栽倒在床上,嘴唇发紫,呼吸急促,冒出一头的冷汗。
“慎儿——”韩夫人想上前,却被婢女给制止。
陈娇连忙过去握住他的手腕号脉。
韩慎挣扎,胸闷,喘得厉害,说不出话。
陈娇按他手臂一个穴位。
韩慎一动不动,老老实实地躺着,拿眼凶恶地瞪她。
陈娇无视他,这种人越搭理他,越来劲儿。让他一拳打棉花上,憋死他。
韩慎舌苔发白,四肢寒冷。
她摸清脉象,紧皱道:“他经常气短喘息?”
韩夫人看到儿子被陈娇拿捏得服服帖帖,震惊难当。突然听到陈娇发问,她连忙说:“慎儿胸闷,而且喘的厉害,经常不能卧睡。他的心绞痛的时候,整个背也会一起疼,太遭罪了。”
陈娇颔首:“他是寒气凝结心脉,一疼起来,没完没了,而且会疼痛加剧。”
她先给韩慎塞一颗药丸,暂时缓解一下病情。
韩夫人一听,眼底充满希翼:“你能治?”
“能治。”陈娇准备拿纸写方子,忽然瞥向床上一脸憋屈的人,想到这人之前对她的恶行,心里冷笑一声,把他的烂脾气一块治一治。她抬头问韩夫人:“府上有药材吗?我想亲自去抓药,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