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今日的县衙大牢要比往日热闹。
布政使大人翻来覆去的挠着身边并不存在的虫蚁,昏暗的牢房潮湿异常。
正常人关在这里不出半月就会生疮。
“大人,大人!”
这时,他的耳边传来一声轻呼。
关节被卸开的他艰难的转身,那是一个穿着军甲的年轻人,自己并不认识。
“你是?”
“我家大人让我来帮大人一把。”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看着布政使。
这是布政使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怕是那位大人派来的人吧。
他惨笑一声。
嘿嘿,没想到自己如狗一般的尽心尽力,好处从来都是自己留下一些汤汤水水,大头全孝敬了那位大人。
事发后,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被踢开灭口。
哈哈哈哈,自己在这些大人物眼中果然也如那贱民一般吗?
不过,他也没有迟疑。
自己犯下的罪行已经不是掉脑袋的小事,与其等着受尽酷刑而死,不如此处早做了断,也落个全尸。
他昂起脑袋,费力的看到瓷瓶不断倾斜,他缓缓闭上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月黑风高杀人夜。”
那士卒的动作停下了,此时他的肩头被一只手握住,整个臂膀耷拉下来,就要咬碎嘴中毒药也被捏住两颊。
“啊!”
布政使崩溃了。
为什么自己连死都死不了!
他看着那道身影,那带给自己这一切灾难的身影。
“你还不能死,你得为那遍地枯骨偿命。”
朱橚说完便拎着那名死士离开。
“他们的贱命算什么?凭什么?我堂堂一地布政使,朝廷二品官员,凭什么为贱民偿命!”
次日清晨,朱橚大堂外进行着日常晨练。
桌上已经放好了一沓文书,这里面记录着各府大小财产,有些无法换算成具体银钱的地产、房产也一应记录在其中。
看着那一串串数字,朱橚不由惊叹,这些人不愧是硕鼠啊。
粗略统计下来约莫已经有一百六十多万两。
他轻轻敲了敲桌面。
不过,这些还不够。
剩下的一百七十万两的赈灾钱必须追回来。
“怎么样?”
此时从刑房而来的张校尉苦着脸,耷拉着脑袋。
垂头丧气的摇了摇头。
拷问了一夜,那小子居然一个字也没吐。
看来是经过训练的死士。
朱橚点了点头,他其实已经早猜到了结果,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去杀布政使,对方从一开始压根就没准备能活着离开。
“哎呦,这怎么回事?殿下,臣冤枉啊,这……这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费聚看着堂中死士尸体,可不正是自己昨日留下来帮忙监管大牢的士卒。
自己底下怎么混进了别家的人。
他狠狠踹了一脚那人,幸好也是没出什么事,否则这次自己也是麻烦大了。
这次回去后得好好整顿一番军中了。
“费叔叔宽心,侄儿对您还是放心的。”
朱橚懒得与费聚扯皮,昨日他已经命人彻查布政使的身份背景。
只是现在还没有消息。
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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