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国粹第二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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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演出后的三天，戏班子众登上客轮，回家去了。

    他们来说静悄悄，走的候，岸边有不少在相送。

    这些都是沈声默的铁杆粉丝。

    嗯，铁杆粉丝。

    他们在岸上欢呼着，气氛十分热烈。

    沈声默站在护栏边朝着他们挥手，等客轮游走，逐渐远离了岸边，直至看不到他们了，回到船舱内闭目休息。

    确定周围没有在后，沈声默打开自的系统面板。

    【二十三天：晴

    直播间状态：无法开启（待开启）

    粉丝值：3421000/100000000】

    【本位面进度：421000/3010000】

    票只卖了一万张，其他的加成奖励也有不少，所以一个月下来，零零碎碎加了两万多的粉丝值。总体来说，还是很有收获的。

    沈声默关掉系统面板，先躺在船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后闭目进入戏曲练习室。

    【欢迎回来，主】

    这是戏曲练习室的欢迎标语，沈声默停下来看了几眼，发现还是在这里最让她自在。

    然后接着，训练开始了。

    不管地，她总是能珍惜戏曲练习室的间，来不浪费。

    不管多疲累，也不过行程多紧张。

    台上获得的每一次喝彩，都不是凭空得来的，都是凭借自的努力得来的。

    如果没有台下的付出，就不会有今天的她。

    把三个小候的练习间用掉以后，已经是晚上了。

    晚上的海面幽深无比，只倒映出游轮的影子，以及天上的繁星。看上去，有种旷古悠远的感觉，一不小心就能『迷』失在这片星海里。

    沈声默坐在甲板上，抱着膝盖看着天空，吹着夜风，一间竟有些呆住了。

    她待的间略久一些，沈槐害怕她吹风感冒了，走上前来问她：“在什么？”

    “在事情。”沈声默偏过来看他，“爸爸，我们什么候回家啊？”

    沈槐被问得懵住了，这傻孩子在说什么？

    “我们这不就是在回家么？在说什么傻话？”沈槐问。

    “我是说，我们什么候回另一个家？什么候……能回去啊？”沈声默深深的叹一口气，“爸爸，你多久没有回去以前的家里看看了？我有候会在，小候住过的街道，如今变成什么样子了。有候，还会梦见小候的事情。已经太久远了，我都有些记不清了。”

    听了这段话，好似没有条理，沈槐却知道了沈声默在说什么。

    她说的，是在内陆的，另外一个家。

    这是家了。

    或许他们这片土地上的，都有很浓重的思乡情结。一到了年纪，便总是着落叶归根。

    沈槐本以为，沈声默还远没有到这样的年纪，低估了她早熟的程度。

    不，或许是见到爸爸思乡了，所以这么说的吧。

    沈槐也深深叹口气，也不知道是安慰自，还是安慰沈声默：“快了，应该快了。”

    可实际上，什么候回去，他也不知道。

    -

    经过十几天的航行，船终于靠岸了。

    沈声默踏上岸边，迎接她的，是比走更加热烈的欢呼声。

    “沈老板回来了！沈老板回来了！！”

    “我们又有戏听了！”

    “是哪个『逼』说沈老板吃洋粮不回来的？看我不往他脸上吐口唾沫！”

    “沈老板，大老板，小老板，都回来了！”

    这些，都是经常在戏堂子里听戏的戏『迷』。

    或许他们没有很高的收入，或许他们没有很体面的工，他们都是珍惜热爱听戏的。

    他们和外的观众不一样，他们看得懂故事，听得懂唱词。演员演得好了，会喝彩，会叫好，要是演得不好，也会喝倒彩。

    这叫意思，这叫够味。

    沈声默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回来了，休息休息，过两天开场，大家有空来捧捧场子啊。”

    “那是一定，我要带上我刚出生的孙子去看戏。”

    “您一个月没有登台，可把我们无聊坏了。”

    “小老板登台了，大老板要不要也登台啊？哈哈哈听说大老板也有本事。”

    一群忽然起哄起到沈槐身上来。

    沈槐忽然间就不知所措了。

    乍一听众居然要起哄，让他也登台，只得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就不了。”

    沈声默替他接过了话茬，“怕什么？让他们看看你的本事。”

    说得狂得要死，沈槐要拒绝已经是不行，因为群的欢呼声已经把他的声音全淹没了。

    那就……这样吧。

    沈槐心脏隐隐热络起来，仿佛那颗死寂的心，又开始死灰复燃起来。

    能再登台一次，哪怕一次，也是可以的了。

    三日后，沈声默果然按照之前说的，又一次登台唱戏了。

    这一次和往日有所不同，是和沈槐一块唱戏。

    戏堂子也早已坐满了。

    有些是老戏『迷』，有些是，闻风而来的。

    他们端坐着，桌子上放着茶盏和瓜子，一边喝茶，一边看戏，别提多么惬意。

    这日子啊，也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了。

    -

    1997这一年，沈声默三十岁了。

    此的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豆蔻年华的少女，也早已不是那个少年成名意气风发的小花旦。

    她还在唱戏，唱了十多年的戏。

    唱到了现在，已经是在香江有名有姓的了。

    只是代的浪『潮』是无法改变的，一个的努力无法改变代的『潮』流。这股浪花会一直向前，向前，永不会停止步伐前进。

    当最初一批她那些忠实的戏『迷』们老了，逝了之后，戏堂子便开始门庭冷清起来。

    在香江唱戏的那段日子，仿佛是这个古老艺术的余晖，用它的薄暮照耀到最后，终于在科技的浪『潮』击打下，输给了纪强有力的对手。

    电影，视频，mp3，mp4，年轻消遣的方式越来越多。戏曲这种慢节奏需要门槛的表演形式，也就好像被遗忘了一样。

    这其间，不乏有请沈声默去拍电影，她都拒绝了。

    她守着冷板凳，守着最后的方寸之地，不肯让步。

    在她和戏『迷』的坚持下，戏堂子没有倒闭，还在艰难独行。

    所有，包括沈槐都说，这一行，就要走到了，看不到前路了，沈声默却不这么。

    她知道，今年是重要的一年，是具有意义的一年。

    就像沈声默之前说的，戏曲哪儿了的，就回到哪儿去。只有这样，能继续生根发芽。

    终于让她等到这一天了。

    香江开往内陆的一艘客船，让沈声默早早蹲着，终于买到了两张票。

    一张她的，一张沈槐的。

    他们现在要回家去。

    游轮呜呜呜的声音响起，逐渐远离了岸边，远行，一如他们来的那天。

    只不过来的那天，天很黑，风很冷，今天却是和煦的。

    沈声默搀扶着已经佝偻的沈槐，低声和他说着话：“爸，你要是冷了，和我说一声，我给你加一件衣服。”

    “不冷不冷，我心里开心着呢。”沈槐确实是开心的，开心到手都有点发抖。

    沈声默也知道，所以也不劝阻他，而是陪着在甲板上，看着岸上的风光，对面岸上的风光。

    这一次的游轮，比当年的快得多，两天就到了。

    一脚踏在地上，沈声默终于有了种真切的感觉。

    他们父女两又是一番辗转，要去往北平，那里是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总是要去看看的。

    只是路途遥远，倒也不用着急，反正一半会儿也走不到，不如好好领略沿途的大好风光。

    祖的秀丽山河，他们已经许多年都不曾见过了，很是怀念。

    一路北上，沿途转车，遇见了几个纳凉的老。

    他们已经两鬓斑，此很有闲情的坐在伞下唱着哥儿。

    仔细一听，唱的是秦腔。

    调子古朴浑厚，听起来悠长而古老。

    这情形，以前可不常见。

    唱的是秦腔里《忠保》里的片段，沈声默侧耳听了一会儿，忍不住『露』出笑来。

    《忠保》将的是穆宗驾崩后，朝政被皇后一族把持，要改朝换代，然后忠臣联手保江山的故事。

    沈声默唱的虽是京剧，也不故步自封，也经常在戏曲练习室里，学习一些别的曲调和戏种，所以对一些经典的曲目，都能来上两句。

    沈槐拽了拽她的手，笑眯眯的说：“唱上两句？”

    “唱就唱。”

    沈声默清了清嗓子，顺着那老的唱词，接了下句：“只因皇儿年纪幼，让与我父坐几春。”

    老也睁开眼睛，也继续道：“哗啦啦展开功劳簿，看有你父的几件功。”

    “我的父有功领过赏，功劳簿无有他的名。”

    老：“我将你父有一比。”

    沈声默：“你将我父比？”

    ……

    【叮咚……恭喜宿主粉丝值达到三百万，获得“戏曲大师”成就】

    【本位面进度：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