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会打架……”
不仅邱弥珍要晕倒了,连杨葭慧也要晕倒了,倒是杨培冷静了下来,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也走了过来,问道:
“那你这些年从事的是什么工作?”
一提到工作,杨葭慧就想遁地,真希望他可以脑子别那么直,可以转个弯,能糊弄就糊弄,别再把事情闹得更僵了。
可薄飞泓呢,根本没那种弄虚作假的心,沉默了一下之后,还是据实回答了:
“以前帮人讨债……”
杨葭慧以手罩脸,都不敢看自己母亲表情了。
邱弥珍只觉脚下发虚,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靠丈夫扶着,才不至于往下瘫下去。
她喘了一口气后,才继续问起来:
“那你有房吗?”
“没有!”
“那你有车吗?”
“没有!”
“那你有存款吗?”
“也没有!”
几句“没有”一入耳,邱弥珍完全是要气炸了,回头就冲女儿吼了起来:
“杨葭慧,这种三无男人,你居然看得入眼?”
这话,当着别人的面说,无疑是伤人的。
杨葭慧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妈,您能不能说话别这么……”
邱弥珍哪听得进劝,再度吼了起来:
“我说话怎么了,我只是实事求是。没房没车没存款,你说,你跟了这样的老男人,以后能有什么好日子过?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薄飞泓立马接上话:“我的确没房没车没存款,但我有想照顾她们母子的那份真心……”
“真心能顶饭吃吗?能顶房子住吗?”
邱弥珍尖利的反问。
这样一种狗眼看人低的态度,薄飞泓真是受不了了。
他压着心头的怒气,抬头看向头疼得不得了,正抱着脑门耷拉着不说话的杨葭慧:
“葭慧,既然你爸妈都在了,那我先走了。等杨先生杨太太气消了,我再过来。”
他站起来就走。
“你就是什么态度?”
因为这句话,邱弥珍又尖吼了起来:
“难道我说错了吗?又没家底,又没家教,长得又像牢改犯,你凭什么来娶我女儿……凭什么给她后半辈子的幸福……你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薄飞泓捏了捏拳头,若不是自己在部队待了那么些年,又加上现在年纪长了上去,另外,这女人,又是杨葭慧的母亲,他真的真的很想破个先例:揍一回女人。
可到底,他是把一切全给忍下了。
其实,她说得没错:正常父母,谁会愿意把自己娇宠着长大的女儿嫁给这么一个三无男人去过苦日子呢……
说到底,他就是配不上她,那是事实。
没有再理会那尖酸刻薄的谩骂,他快步走出,坐电梯,下到底楼——感觉自己就像仓皇而逃的败军,斗志全无,没了男人气慨。
可是,面对如此长辈,毫无优点可言的他,怎么可能让他们满意?
从一开始,他就注定讨不到他们欢心的,这点自知之明,他是有的。
可偏偏他还想争取。
坐上那辆越野车,他靠在椅背上,直拍方向盘,骂起自己来:
薄飞泓,你这是在自取其辱,你知道吗?凭你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讨那样水灵那样家境的姑娘做老婆,你这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作死。
楼上呢!
邱弥珍心上的气,还没有消下去,指着女儿还在叫嚣:
“你倒是给我说说看,你究竟看上他什么了……”
叽叽喳喳又是一番数落。
最后,一直捏着眉心的杨葭慧,实在听不下去了,静静插进了这么一句话来:
“妈,薄飞泓的确满身缺点,他唯一的优势是给了我一个孩子。您再怎么看他不入眼,只要我把这孩子生下来,他是我孩子的父亲,那是谁也没办法改变的事实。当然,万一哪天我一不小心,被您气得落了胎——妈,这辈子,您怕是当不了姥姥了……”
这句话呛得邱弥珍半天接不了话,最后竟自苦的呜呜哭了起来,嘴里直叫:
“这婚事,我不同意,我绝不同意!我的女儿怎么可以嫁这样一个男人……”
---题外话---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