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你的钱去垫了医药费,是我不对。但同时,我也说了,我愿意给你打借条……
“但这不代表我还心心念念想着春燕的意思。
“春燕走了这么年,我的心跟着就死了那么多年。
“是你重新把我的心给救活了。
“可不能因为这样,我就不管范妈妈了。
“范妈妈呢,她家那儿子是个混混,很不争气,没办法给她治病。我呢,手上正好有点钱,所以,不管是在财力上还是在生活上,我都想照看一下范妈妈,以当作我对她老人家的补偿。
“葭慧,我从军那么多年,部队教育我们,做男人,就得有担当。
“从大的方面来说,就得为国家利益牺牲个人利益。从个人品德来说,就得有担起责任的勇气和魄力。
“所以,想让我对范妈妈放手,就此不管不顾,对不起,我做不到。
“葭慧,我就是这样一个死脑筋的人,你要受得了就跟我,我说过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绝不会有二心,这我做得到;你要受不了,我们就分开吧,我不想平添你的痛苦……”
说了好些话,最后居然得出了这样一个结果,这着实把杨葭慧给气坏了:
“这可是你说的,行,分就分,你当我稀罕你啊……”
她气得浑身发抖,立马挣脱了苏锦的手,就往外而去,再也不想和这个男人多废唇舌半句了。
苏锦听得顿时发了急,他们明明就是来劝和的,怎么就劝成这样了?
哎呀,这个薄飞泓,也真是太能说话了点。
她想拉,没拉住,脚下一踉跄,但觉得脑部一疼,眼前一黑,耳边的声音,呼啸着全远去了,整个人跟着不受控制的就往地上栽了下来。
靳恒远见状,脸色赫然为之大变,想抢,还是迟了一步。
飞身赶到时,她已经栽在了地毯上。
“小苏……”
他急忙把她搂进怀。
这一叫,把杨葭慧离去的双脚生生给拉住了,她转头看到这场景,心头陡然一紧,嘴里直叫的扑了过来:
“小锦,你怎么摔倒了……”
苏锦神情呆呆的,没任何反应。
那表情,令靳恒远害怕极了。
“小苏,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他轻轻拍她脸。
过了有一会儿,她才有了反应:转动了一下头,伸出了手,在面前胡乱的晃了一下,然后,脸色一瞬间白如纸片,唇也颤了起来,嘴里更是极困难的吐出了这么一句:
“我……我看不见了……恒远,我看不见我的手,看不见你了……”
靳恒远整个人一僵,急忙伸手往她眼部晃了一晃,真的没有任何反应,心下立刻记起了之前她的主治医师说过的话:
“如果有一天,她要是失明了。那就说明,她必须动手术了。如果不开,她极有可能因为脑神经受损,而慢慢变成弱智,失去一切自理能力……”
天呐,这日子怎么来得这么快!
他们才过了几天舒心日子?
之前检查时情况还很不错的,怎么说恶化它就恶化了呢?
“没事的,没事的,我们马上去医院。小苏,你不会有事的。”
他极度冷静的捧了捧她的脸,一边安抚着,一边将她抱起,飞也似的往外狂奔起来。
*
是的,苏锦失明了。
医生的诊断结果是:必须动开颅手术了,再迟问题只会越来越严重。
“成功率多大?”
靳恒远沉声问起那个两年以来一直在为苏锦做治疗的主治大夫。
“我请了我的老师罗伯特来给靳太太做手术,成功的机率在60%。换作是我,就只有一半。”
这个名叫怀特的外国医生,用很生涩的中文劝他道:“靳恒远先生,你要明白一件事,现在的靳太太身体状态是最良好的,越往后拖,情况只会越来越不理想。成功的可能性只会越来越小……我的建议是,尽早手术……不能再拖了……”
可这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下得了决心的事。
他沉默了一下,和怀特握了一握手:
“谢谢!回头,我得和我太太商量一下。”
“可以,不过,一定得尽快。越早希望越大,我也希望靳太太可以好起来。”
“当然!”
*
靳恒远回到病房时,苏锦还在睡,杨葭慧和薄飞泓守在边上,一个个脸上全歉疚之色。
“小萧,对不起……”
薄飞泓觉得很抱歉,若不是为了他们的事,苏锦也不至于……
靳恒远摇头:“这不关你们的事。这个情况,迟早会发生。隐患一直存在。你们回吧!我想和小苏单独相处一会儿。”
他下了逐客令,不是因为责怪,而是,他实在不想有人再来打搅他们。
想要说什么的杨葭慧,最终被薄飞泓拉了出去。
终于,病房内只剩下他,还有一个睡得沉沉的她了。
他走过去,坐在床头,守着她,心头乱如麻。
百分之六十的机率,危险指数太高了,他会有百分之四十的机会可能会重新失去她。
怎么办啊!
这个决定太难下了!
---题外话---第一更,抱歉,昨天带儿子去看了电影。整个暑假,我一直在码字,从来没带儿子出去逛过,昨天,我拼命挤出了一天时间带他去看了两部电影,晚上赶完稿已近午夜,实在没时间修改,也实在是没时间改,故零辰没来得及发,今天更晚了,还请大家见谅。
;PS:还有一更在十二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