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怕是难成的。”
萧至东摇头,他家丫头呢,心不长在长宁身上;长宁呢,凡事惯着丫头,从不勉强她,这一次能唱反调,想来已经是他做得最大的突破了。
在这种情况下,想让他们做实了夫妻,貌似困难不是一点点。
他想到的事,靳媛自然也想到了偿:
“成不成,接下去就看长宁的行动了……现在的长宁和以前不可同日而喻了……我已经给他争取到时间,接下去该怎么做,他应该能把握好这个尺度……只要他肯用对待公事时的强悍态度来对付欢欢,想要摆平这妮子,不难……”
她的想法还是很乐观的。
一个男人喜欢了一个女人那么久,想来,他绝对不会轻易放手的。
萧至东点了点头,能做的,该做的,他们已做了,接下去事态会如何发展,真不是他们可以控制的。
俩夫妻过日子,能不能过下去,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如果,真不合适,他们做父母的,也不可能强求他们在一起。
唉!
养儿育女,那就是要为他们操一辈子心啊!
这不,才操完儿子的心,他们又操起女儿的心来了……
萧至东沉沉唏嘘了一句之后,忽想到了另一桩很重要的事,转而问道:
“哎,对了,阿媛,万一半年后,他们真好上了,你当真准备和我复婚吗?”
语气带着殷切之色。
靳媛一怔,继而和他对视上了,不过,很快,她就淡笑着撇开了头:
“半年后看吧!”
*
楼上。
萧璟欢来到自己卧室前,推门进去后,转头看向不紧不慢跟在身后、闷声不吭的男人,示意了一下:
“进来吧,我有话和你说……”
靳长宁不说话,觉得这丫头这是想要和他谈判来了。
他毕竟已经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了,不会因为那张协议就认为他的好日子要来了。
正相反,这丫头表面上奉承了她的父母,暗地底想做什么,他隐约还是能猜想到的,便跟了进去。
璟欢的房间,靳长宁自是熟悉的。
不过以前,他和她是兄妹关系,现在可是夫妻关系,是可以同床共枕的。
呃,他想的貌似有点歪了。
但可以很确定,这丫头是肯定不会让他如愿的。
“说吧!”
靳长宁坐到了她最喜欢的红色榻榻米上,把她最喜欢的小狗抱枕,拿到手上玩。
“长宁哥,我也不想转弯抹角了,这桩婚事,我是真不想再继续下去了……这是我的实话,希望你听了之后,别跑去和我妈说。如果,你非要拉上我爸妈给你撑腰,以后,我再也不会叫你一声长宁哥,也不会再理你一下了……”
她抱胸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把话说的够狠。
靳长宁很想叹息,这丫头,果然又想玩阳奉阴违。
他直直的盯视了一眼,沉默。
她呢,并不想猜他在想什么,稳稳的继续解释:
“长宁哥,你也该知道的,我呢,一直以来喜欢的就是邵锋。邵锋死了,我心也死了。没想过再结婚。和你登记,当初的前因后果,我们各自心里清楚。
“你呢,需要正常的结婚生子,而这些,是我不可能给你的。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哥哥。
“我和我妈的约定,你也听到了。之所以这么约定,是因为……”
靳长宁插进了话:“我知道,你想成全爸爸想和妈共度晚年的心愿……”
嗯,猜的是不错。
但是萧璟欢还是拧了一下眉:
“谁让你叫我爸妈作爸妈的?”
听得她怎么别扭死了。
“爸妈让我这么叫的,你要有意见,回头你和爸妈说去……”
“……”
萧璟欢被呛住了,半晌,声音闷闷的叫了起来:
“算了,这事我就不管了。我想说的是,为了成全他们,这半年,我们必须演一阵子恩爱夫妻。半年之后,或是一年之后,麻烦你主动提离婚……长宁哥,你是律师,应该知道勉勉强强用一张结婚证栓着我和你是没啥意思的……我希望,我们别扯破脸皮。这样以后还能做兄妹。”
果然是没一句好话啊!
怪不得她敢签那样的协议。
靳长宁为之暗暗一叹,而后则一本正经的反问了起来:
“欢欢,我想问你一个事啊,为什么我得陪你演戏?为什么要这么听你话?这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利益,而且还违背我的个人意愿,请问,我为什么要做?”
萧璟欢被问得一楞,继而上前,抢来他手上的抱枕,又狠狠的砸向了他:
“哎,你怎么能说这么没良心的话?你是我妈一手养大的,难道不该为我妈和我爸的晚年幸福着想一下么……”
靳长宁把抱枕接住,很认真的点着头:
“是啊,我是咱妈养大的。我对咱妈的养育之恩一直觉得无以为报。
“所以,咱妈病了,酒店没有人管理,我毫无犹豫就放下自己的本职工作去给她帮忙了,我已经在报恩了。
“现在,咱妈对我的期望是,希望我可以和她的宝贝女儿好好过日子。
“所以,出于报恩心理,你说我怎么可以做欺瞒咱妈的事,而且还要在欺瞒那么久之后,违心的做一件会让咱妈伤心难受的事。
“欢欢,你这是在逼我行不孝之举,个人认为,这极不合适……
“我有权选择更为合适的方法来报恩。”
三句两句,就把她再次噎住了。
这是萧璟欢第一次被这个木讷的男人堵的无言以对。
这一刻,她才深该的认识到这个男人是律师,嘴巴绝对是了得的。
很显然,以前,他对她言听计从,那全是因为他在让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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