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三条路的分叉口,便被叫做三关集。”
哦,细雨恍然,她听明白了。
掌柜的继续道:
“月喜楼就建在三关集的空地上,一开始,谁也没把那新开的客栈当回事。大家开门做生意,不过各凭本事罢了。
等月喜楼盖好后,三层的小楼精致华丽,听说里头吹拉弹唱,样样都有。
渐渐的,青峰客栈的生意就差了起来,来投宿的客人越来越少。
许多赶路的行人,宁愿多走几里路,多掏银子,也要到镇外的月喜楼住宿……”
掌柜的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这青峰客栈,已足足一年,没有来过一位客人了。”
这件事,细雨昨天已经从店小二口中知道了。
她看看掌柜的,又看看掌柜娘子,“所以,掌柜的是每天都要看看月喜楼?”
掌柜的点点头。
“是,客栈生意全被那月喜楼抢了去,我心中虽然不忿,却又无可奈何。
每日去看一眼,也不过是想看看它昨晚生意如何。不过去,抓心挠肝想知道,去看了,又心里难受。”
他又是一声长叹,“没法子,谁让人家做生意的本事比我强呢……”
掌柜娘子却低声骂道:“哪家的正经客栈会起那样的名字,月喜楼,一听就是不甚正经的地方……”
细雨好奇:“怎么个不正经?”
掌柜娘子脸涨得通红,嘴唇嚅动几下,终是无法对着细雨说出太过分的话。
她摇摇头,“那话腌臜,不听也罢。”
细雨是真没明白,不过人家不愿说,她也不强求。
抬手将掌柜身上新染上的邪气除去,细雨站起身,“掌柜娘子既要帮我做衣服,那我就在青峰客栈多住两日吧。”
“那月喜楼,掌柜的先不要去了。”
掌柜的忙不迭地点头。
“既然要多住两日,左右无事,我便去探探这月喜楼,有何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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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的青峰镇,还挺热闹。
细雨穿着一身簇新的青色长衫,在人流中穿行。
这身衣服,是掌柜娘子给自家在书院读书的儿子做的,做成没几日,还是崭新的。
儿子还没到回家的日子,如今倒是先便宜了细雨。
长衫穿着略长了些,掌柜娘子又给收了一点边,如今穿在细雨身上,长短正合适。
细雨穿着新衣,整个人觉得神清气爽。
青峰镇主街除了两边店面,街边上也有许多摆摊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不过逛着逛着,细雨的眉头就蹙了起来。
一个男人从细雨身边走过,她回过头,看着男人走远的背影。
那男人脚步虚浮,面色青白,眼圈乌黑……他身上沾染的邪气,比青峰客栈的掌柜还多。
除了那个男人,还有许多人都是如此症状。
细雨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中邪的人多是男子,且以年轻男子居多,偶尔还有像掌柜家小女儿那样的孩童。
这一路,细雨忙得不可开交。
她手指不时碰一碰路人,然后飞快缠绕,把邪气从路人身上扯下。
不知不觉间,从路人身上扯下来的邪气,已有拳头大的一团。
此时,细雨已经到了青峰镇外。
远处,一座雕栏画柱的三层小楼,已出现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