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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愿挽天倾者请起身。张鸣就是那起身者。
说到这里,他不再多言,大踏步而去,跟在众人后面走向天坛广场。
太虚子淡然道:“别愣着了,走吧。”
清泉和孙不二等人这才回过神,连忙追上前面的淡蓝色身影。
……
内城门口,天坛广场。
四座高大的佛像分立四方。
一座慈悲远望,一座怒目而视,一座低眉不语,还有一座闭目静思。
它们震撼住了现场的民众。
众人本是吵吵闹闹而来,此时聚在广场上,仰望浩大佛像如同上苍垂眉,反而觉得自身渺小,不敢高声言语。
一时间,现场变得安静、肃穆起来。
这时候,内城城门打开。
一行人还有七名和尚迈步而来,两侧涌出城防卫,列阵守护。
“快看,那就是郭城主!”
张鸣等人身旁有百姓轻声叫道。
只见那一行人里的中央,是一名青色衣袍,浓眉,宽鼻的威严男子。
这人就是城主郭立青。
而他身旁正立着此次讲经盛典的主角,一身红色锦斓袈裟的慧轮!
剩下六名和尚有一名年纪轻的,乃是服侍慧轮的弟子虚竹。
还有四名三十多岁的中年和尚,目光森严,张鸣对他们的气息有点熟悉,正是此前暗中看守四方城门的高手。
如今他们离开城门,想必是阵势已成,不再惧怕别人破坏阵基。
最后一名则是一名老和尚。
看其年岁,怕是玄字辈的存在,极有可能与玄苦一样是阳神境。
他们背后还跟着几人。
第一人头戴纶巾,如同方士一样,张鸣不认识,乃是龙阳峰宁归尘。
另外四人,张鸣竟然认识,分别是郭香、尹雪、夏侯椿和苏檀儿。
“她们怎么混到了一起?”
张鸣站在人群里,生出好奇。不过眼下讲经盛典在即,也没必要在意了。
却说郭香跟在父亲身后,被众多百姓望着,不免捏着衣裙,有些紧张。
这是她听说有讲经盛典一事,为了看热闹,死活求着跟过来的。
“小姐,咱们来这里不合适吧?”
尹雪握紧刀,低声问道。
郭香靠近她回道:“来都来了,我们就看看,又不是来惹事。”
尹雪瞥一眼苏檀儿:“可是你带她来干什么,她毕竟来历不明……”
虽然苏檀儿此时遮住了面纱,但是尹雪一看她的红裙,就认出来了。
郭香轻轻跺一跺脚,说道:“尹雪,她现在已经不是来历不明了。我与她相谈甚欢,已经结为异性姐妹!”
尹雪眨眨眼:“好吧……”
清泉在人群里伸头一望,不由说道:“师兄,那不是女暴龙吗?”
张鸣看他一眼:“你这女暴龙的名字,要不要当着她的面讲?”
清泉连忙缩了缩脑袋。
陆雪晴观察细致,开口说道:“师父,那夏侯椿的气息与上一次截然不同,怕是已经晋级塑命境界了。”
张鸣点点头:“我们这次是与小寒山寺比斗,应该与城主府无关。”
就在众人议论的时候,郭城主等到祭坛上,朗声说道:“诸位,肃静!今日南陵城有幸请来小寒山寺的高僧慧轮禅师,为众生布施佛法,还请仔细聆听!”
他的声音传遍硕大的广场,使每个人清晰可闻,原来也是归一境。
随后,慧轮禅师登上祭坛。
“阿弥陀佛,贫僧慧轮,高僧之名谈不上,今天开坛讲经,还望各位周知,能够从贫僧言语里,开悟自明。”
他双手合十,一脸慈悲的说道。
广场里已经有无数信众,应声匍匐在地上,高呼:“禅师慈悲!”
“既然如此,今日讲经正式开始!”
上面宣告一声,郭城主等人落座在最前方,等待慧轮禅师开口。
六名和尚面向外面站立。
宝相庄严的慧轮禅师扫视一圈四周的民众,宛如佛陀在打量众生。
“阿弥陀佛!”
他盘膝坐下,整个人却缓缓向上飘去,身上绽放出若有若无的佛光。
很快,他就立在五丈高空,凌空盘坐,开口说道:“古有佛陀以威仪、音声、身行和妙法度众生,今日贫僧不才,愿效仿佛祖、菩萨,开坛讲经。”
他声音浩大的说道,如钟如鼓。
清泉不由焦急道:“师兄,咱们现在要不要冲上去,还是再等等?”
张鸣摆摆手,笑道:“不急,战书既已送达,想必慧轮早有安排。”
内城方向站着的户政处余大人和梁副官,此时也是忐忑难安,心想:“那日闹事的灵枢观道士不会真来吧?”
就在这时,只听上方的慧轮说道:“不过,在讲经盛典之前,还请诸位做个见证。当今圣上崇佛抑道,可是偏偏有些道门不识好歹,欲要忤逆圣意!”
说着,他扫视一圈,目光落在灵枢观众人站立的位置,笑道:“灵枢观,清徽道长,听说就是你们,要与贫僧在讲经盛典之上,一辩佛道之高低?”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什么,竟然有人敢挑衅圣意?这是不要命了吗,而且如此高调!”
“灵枢观……我好像听过,是灵溪镇那边的一个荒野破庙,这下子有好戏看了!不过,我怎么觉得他们是托……”
“嘘,别乱说!说不定真是来挑战慧轮禅师的呢,咱们瞧着就好!”
“呵呵,真是不知死活,输了颜面扫地,赢了也是得罪圣上!”
“……”
众人议论纷纷,都不看好。
有许多人在张鸣等人附近,此时一看慧轮禅师的目光和他们身上的道袍装扮,立即向外离得远远的,怕受牵连。
其中,一名牙齿漏风的老者,更是饶有兴致的笑道:“原来是他们。”
面对众人质疑,万人轻视,张鸣不慌不忙的向前走出,吩咐道:“灵枢观的人随我同行,其他人原地候着。”
孙不二和琼宇剑派等人连忙应是。
太虚子、清泉、陆雪晴和白瑶,跟在他的身后,向广场中心而去。
“慧轮禅师,贫道涿光山灵枢观清徽,正是要与大师辩驳,你为佛,我为道,争一争这佛与道谁高谁低!”
张鸣一边走,一边朗声笑道。
中央的六名和尚立即转过面容,针锋相对的望向走来的五人。
张鸣一步迈出,如同脚下有着看不见的阶梯,一级一级登到五丈高空。
“怎么样,大师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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