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见他行此大礼,不由好奇的问道:“郭城主,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郭立青恭敬的说道:“清徽道长,天下崇佛抑道,尤以东陵郡为最。这西砀、北幽两郡不服女帝管辖。南赡郡崇尚儒学,中元郡有皇朝、世家相抗。”
“唯有东陵郡以女帝诏令马首是瞻,郡守府齐大人更是将自己的小儿子齐凌,送到小寒山寺当了俗家弟子。”
“其他世家门阀无不效仿。”
“因此,这小寒山寺里,除了原本的和尚,还聚集着许多东陵郡的世家子弟。郭某所求,正是为了此事。”
说到这里,他停顿片刻。
“道长,这些世家子弟,有的来自当朝元老,有的是新晋权贵。若是一应折损,必然导致东陵郡大乱,晋国根基不稳。是以郭某恳请清徽道长手下留情!”
原来他所求之事,是为了晋国。
张鸣讶然看向他,问道:“郭城主,你就认为贫道会赢?可是我刚才说了,是去论证佛法,并非打打杀杀。”
清泉在一旁翻了个白眼,论证佛法?鬼才信呢,你懂个锤子佛法。
郭立青肃然说道:“道长既然敢去,必是有十足的把握。郭某相信这小寒山寺虽强,但还不足以与道长抗衡!”
说到这里,他看向一旁的陆雪晴,施礼道:“如果郭某没有看错,这位就是琼宇剑派的新晋掌门陆姑娘吧?”
一直沉默不语的夏侯椿,这时候抱拳向陆雪晴行礼,示意这是他的消息。
他去过琼宇剑派,见过陆雪晴。
“贫道确实是琼宇剑派的掌门,姓陆,名雪晴,道号一晴。”
陆雪晴微微回礼,说道。
郭立青的脸上露出笑容,躬身再道:“清徽道长,既然同为三宗十七派的琼宇剑派,都被您所折服,那这小寒山寺重挫之后,又如何能与您抗衡呢?”
张鸣摇头失笑:“郭城主,你恐怕是误会了。琼宇剑派早已没落,远远及不上小寒山寺。不信你问这位?”
他指向一旁的韩星渊。
郭立青也随之望去,监天院监察天下,消息可远比他灵通。
只见这位缺了颗牙的老者点头说道:“清徽道长说得不错。这琼宇剑派里,早已经没有阳神境的强者。”
他没有再说。
但是言下之意十分明了。
琼宇剑派悄然没落,如今也是靠清徽道长,才撑得住台面。
郭立青讶然道:“琼宇剑派曾经鼎盛无比,怎么强者都不见了?”
上次他安排夏侯椿送上百柄精铁长剑的时候,可着实被夏长青震住了。
韩星渊喝了口茶:“此事不是什么机密,因为他们去了东海剑阁。”
张鸣微微一愣,东海剑阁?
这是什么地方,他也是第一次听说。琼宇剑派当年又为什么会过去?
陆雪晴眼眸微垂,说道:“师父,这件事我也是临行前才听程长老提起。琼宇剑派本有七名阳神境的剑道强者。”
“可是,百年之前,东海剑阁阁主楚戈突然广邀天下,挑战万家剑术,以证至强剑道。世家、剑派愤然响应。”
“可是,他们这一去,就杳无音信,再未归来。天下剑道因此折损了一半。听说,那里如今已经成了绝地。”
张鸣和郭立青对视一眼,没有想到琼宇剑派还有这样的故事。
“那这东海剑阁和楚戈呢?”
他下意识问道。
陆雪晴摇摇头:“我也这么问程长老,可是此后琼宇剑派就封了山门,再没有外界的消息,直到最近十年才出世。”
韩星渊舔着漏风处,笑道:“此事我知道一二。那东海剑阁还在,不过已经成为禁地,外人进去就从没出来过。”
“唯有剑阁弟子每过十年,就会出现在世间,以冷面无情、剑道卓绝而著称,每一次都会杀得腥风血雨。”
“可是,那剑阁阁主楚戈再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有人说,他是在悟至强剑道的时候,走火入魔,杀了所有人。”
面对这些百年来的传说,张鸣觉得新奇,不过话题有些扯远了。
“郭城主,这下你知道贫道是真为了讨教佛法而去吧?你托错人了!”
他将话题拉回到小寒山寺上。
可是,郭立青却摇摇头,恳求道:“清徽道长,这齐郡守的小儿子齐凌,还与小女郭香有婚约在身,务请相救!”
得,这位郭城主有点执拗。
不过,齐凌与郭香有婚约在身?难怪郭立青的官路越走越宽。
只是假借自己之手,从小寒山寺里迎齐凌回来,未免有点过分了。
要么一起杀了?
要么……
张鸣看向郭立青,说道:“既然郭姑娘与齐凌有婚约在身,不如让她与贫道同行,一起前往小寒山寺如何?”
郭立青一愣。
旋即,他心里苦笑:“看来清徽道长终究是看穿了我的心思。”
他恳求清徽道长保下齐凌和世家子弟,为国稳固根基是其一;让东陵郡的郡守府和世家门阀接纳道门才是其二。
可是,清徽道长却拒绝了他的意思,而是让郭香自行迎回齐凌。
这保下齐凌与世家子弟之恩,也就落在了郭香和他郭立青身上。
至此,官运亨通。
可是道门……或者说他灵枢观,就只做那登门踢寺的恶人了。
郭立青给张鸣满上茶水,敬道:“一切就依道长所言,郭某谢过。”
他的心里暗暗下了决心,这南陵城有他在一天,就有灵枢观一天。
“城主若是无事,我等告退。”
张鸣喝完茶,作揖说道。
“清徽道长,静心禅院郭某已经命人摘匾清扫,不如请诸位道长移居别院。以后这处院落就是灵枢观的居所了。”
郭立青连忙相送,说道。
他倒是考虑周全,既然要踩,就踩着小寒山寺的一切过去。
张鸣一想,自己等人一直居住在奕剑门,也不合适,如今既然杀了慧轮,那占了他的禅院也算是道法自然。
“恭敬不如从命,有劳郭城主!”
他客气一声,随士兵引路离开。
韩星渊站在门槛前,望着他们离去,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
郭立青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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