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执明收敛了笑意,呼吸略微沉重起来,看着慕容黎越发的深情,慕容黎本是握着他的手,如今他顺势轻轻摩挲着慕容黎的手指。
尔后慢慢的靠近他……
慕容黎看着越来越近的容颜,本就被他揽着腰肢已经没了退路,只不过现下已经沉迷在他的柔情之中,哪里还管的了这么多。在执明贴近自己脸颊的那一刻,剩余的那一点点距离,便被他主动占据。
柔软的感觉,冰冰凉凉的,脑海中只剩下了彼此的气息,心中已经被对方占据。
吻的温和,却也吻的火热。
如此如此这般,他们只属于彼此……
自从孟章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仲堃仪整个人变了很多,身上的阴厉之气也淡去了不少。更是因为孟章,仲堃仪心中只剩下了对慕容黎的愧疚与感激。
既然坚持的东西已经没了,自己心中放不下的执念也有了寄托,那这天下,他便不争了。
孟章看到他这般也是心中也很是欣慰,不过这段时间和仲堃仪相处,他有一件事感觉很头疼。比如说现在吧:
仲堃仪正细心温柔的拿着银针将他手上的水泡一一挑开,尔后一脸疼惜的为他上药,并且无奈道:“章儿日后若是有什么想吃的,吩咐我去做就是了,再不济我座下学子也会去做,也不用自己亲自动手,你看这下好了。”
“以往我都是被人照顾着,想着烧火做饭也应当简单,没想到却是这般不易。”孟章对于自己的笨拙感到很无奈,既然不想成为仲堃仪的负担,便想着为他做一些事,谁曾想反而给了他麻烦。
“既如此,章儿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仲堃仪拿着纱布将他的手缠了起来,“你身体本就弱,以后不要靠近厨房。”
炸了厨房是小,伤到了自己才是大事。
“在遇到本王之前,你也是这般生活的?”孟章轻问。
而仲堃仪也终于为他包扎好了,看了他一眼笑着回答:“那时我不过一介寒门子弟,哪里有能力去寻侍从呢?这些当然都是自己做。”他也很庆幸自己出身寒门之中,不然现在岂不是离不开他人的照料?更别说照顾孟章了。
“如今没了高官厚禄,没了心中的负担,这般生活也是很好的。”孟章看了一眼自己被包裹得像粽子一般的手掌,终究不忍再看,缓缓站了起来负手而立。
“章儿莫不是怀念以前的日子?”仲堃仪声音冷淡了一些,整理着自己的药箱。
他的王上,喜欢以前勾心斗角的日子?
“那堃仪可怀念?”孟章反问,目光灼灼。
仲堃仪手中动作一顿,不知道如何回答孟章的这个问题。
本有治世之才能,如今却为了自己心爱之人而负了自己大好的风华,虽是值得的,但是心中未必没有遗憾之意。
孟章懂得仲堃仪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哀伤,更因此而感觉心疼。
“章儿不必忧心,只要能陪伴在你身边,便是我此生最大的满足,再无它求。”仲堃仪行礼道,突然很自责方才那一瞬之间的停顿,那不是让孟章纠结担忧吗?
孟章不言,仲堃仪见状有着急了,连忙又道:“入我眼者的良辰美景,入我心者的美景良辰,自始自终都是章儿一人。”
“什么……”孟章瞬时晃神了,他没有想到仲堃仪会说出这番话来。
自始自终,都是他一个。
“拥有治世的才华又如何?走上了巅峰又如何?若是永享孤独,这份成就我宁可不要。”仲堃仪笑了笑。
“原来你早就看清了。”孟章有些激动,并非是因为仲堃仪跟他表明了心意,而是因为他终于放开了。
他曾想若是仲堃仪一直遗憾长存,若是要展现自己的才能就只有投靠他国之君。
慕容黎吗?先不说他对仲堃仪的恩情,就是仲堃仪以前的所作所为也不会让他去选择慕容黎的。执明吗?如今执明也算是明主,可是就为了慕容黎见到仲堃仪不把他活剐了就不错了,更别说提携任用了。
那么,遖宿?还是算了,毓骁的情况和执明差不了多少。
还是突然出现的泽风?先不论脾性,听闻泽风国主喜欢美人,更是有怪癖,仲堃仪长得不差,若是被泽风国主看上了,他怎么办?
不行不行。
因为这些事,他忧思了好些天,如今仲堃仪自己想开了,他突然感觉心中的大石放下了。
“既然如此,那章儿以后就放心的让我来照顾吧,不要再干这些粗活伤着自己了……我很心疼。”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仲堃仪的脸稍稍的泛起了红晕,就连孟章也是一愣。
尔后孟章又把那包得跟粽子一样的手伸到眼前看了看,顿时感觉无可奈何:原来,仲堃仪的重点一直都在这里。虽然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心里还是暖暖的。
“好,一切都听你的,不过你可要把我照顾好啊。我看你把自己的菜园子打理的那么好,里面的葱长得那般茂盛,应当也会把我照顾得很好的。”
“章儿,你怎么可以和菜园子里面的那些葱相提并论呢?”仲堃仪哭笑不得道。
葱可以随时就吃,但是章儿你……仲堃仪很想举目望天。
自那日慕容璃答应了执明的求亲之后,执明越发地黏着他了,除了上早朝睡觉的时候不在他身边,其余时时刻刻都缠着他。
渐渐的,慕容黎突然发现,执明还有着另外一个目的,比如说现在:
“阿黎,来。”执明挨着慕容黎而坐,凉亭之中和煦的微风与温馨的气息融合,让人感觉很舒适。执明手中捏着一粒饱满晶莹的葡萄,正递在慕容黎的唇边,并且温声细语的哄着慕容黎:“这是本王特意从他国寻来的,可口多汁,阿黎尝尝。”
慕容黎面色平静,并没有张嘴的意思,下一刻一本奏章就挡在了二人之间:“王上,这才刚下早朝,王上应当去书房处理政务。”尔后慕容黎稍稍将奏折拿偏了一些,正好可以透着一条缝看到执明的眼眸,又道:
“而且,我才吃过早膳,吃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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