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歃血为盟

都靠不住，在李大侠走后，就商量着能不能让女儿嫁给大侠。如果那样，至少翠莲不会再让他们操心，至于他们老两口，都年事已高，就是有个三长两短，也无所谓了。只是他们也不知道人家大侠是否婚娶，更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看上他们这小家小户的。

    第二天一早，翠莲爸就去了趟酒坊，见了李大侠。见面后，唯唯诺诺地说了老伴的意思。在这件事上，李大侠也很直爽。他对翠莲爸说：翠莲这娃很好，他这小生意人，自然不会挑剔；两位老人的心意，是对自己看得起，自己也领了。只是他从此之后，怕是会成为远近权贵的眼中钉，迟早会出事，让翠莲跟着自己担惊受怕，自己于心不忍。也劝老人回去再问问翠莲的意思，两家都想想。

    这事，这么说过之后，就放下了。老人再也没来，李大侠也没有上门。又过了三两个月，却发生了另一件事，弄得翠莲爸再次找到了李大侠。

    原来，民团有个团总，后来也知道了这事，心想一个小小的酒坊老板，能有多大能耐，竟然吓破了袁老爷的胆。在治下的金汤镇这一亩三分地，还有比自己厉害的角色，就是没有李翠莲的事，这种人万万留不得。副官倒是提议，可以先试着收服，如若李大侠不从，再做计议。

    团总也是个狠角色，就叫副官通知李大侠到团部来一趟。李大侠知道和拿枪杆子的人不好纠缠，便在见了团总后表示，自己只是打小练了一点皮毛功夫，并不像群众讲的那么厉害。为了消除团总的疑虑，还应民团的武教头的挑战，比试了一场拳脚，结果双方过了二十多招，被武教头打翻在地，竟站不起来。团总一看，原来是个绣花枕头，便让人抬着，撂在了当街。还是平时受了李大侠照顾得几个好心的街坊，大着胆将李大侠抬回了酒坊。

    却说李大侠自然是藏着真功夫，佯装败给了武教头，想要躲过一劫。谁曾想，团总也打起了翠莲的注意，派人到翠莲家提亲。翠莲爹娘不同意，想要阻拦，竟被推倒在地。翠莲娘当时摔倒后，头碰在一块砖头上，再也没有醒来，当场就一命呜呼。提亲的人看出了人命，也不管翠莲爹的死活，扭头走了，扬言要翠莲爹三日内回话。如若不然，后果自负。

    翠莲爹本就年迈，经这两次折腾，都有些起不了床。但想着自己可怜的女儿眼看着就要落入虎口，便让翠莲扶着，硬撑着被受伤的身体，找到了李大侠。

    翠莲爹一进酒坊的门，便“噗通”一声，双膝跪地，还拉着翠莲也跪下。雪白的头发一片凌乱，头上还沾着一根枯草，骨瘦如柴，满脸皱纹，右边脸上留着一个明显的手印，左边脸上有些灰土，悲戚戚地说着：李大侠，救救我苦命的娃呀！而后，便糊里糊涂，说了很多不清不楚的话。

    李大侠看老汉已经神志不清，说不明白来回话，便问了问李翠莲，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翠莲便把团总派人提亲，实则抢亲，父母阻拦，母亲被逼死，父亲被打伤，前前后后，详细说了一遍。此前李大侠也见过翠莲几次，可始终没有搭过话。如今见翠莲说话的时候，一身胆气，竟无丝毫小家女孩的懦弱和畏惧，心里也多了份喜欢。

    只听翠莲说，只要大侠能为母报仇，自己就带着老爹，一辈子给李大侠做牛做马也愿意。李大侠已经将李翠莲父女扶了起来，听说时间只有三日，便让二人不要着急，自己想想再说。

    到了晚上，翠莲爹已经不行，李大侠还没来得及请医生，老人便断气了。翠莲对团总恨得咬牙切齿，直说要在团总的大院子里放火。李大侠还是劝住了。

    两人第二天匆匆葬了两位老人，便想着报仇的事。子时刚过，就见李大侠换了一身黑衣，从柜台中拿出那把长刀，准备起身前往团总的住处。

    他刚刚蹿上团总三姨太住的那间厢房的房顶，突然看见金汤镇一片火光。莫不是自己被发现了，急忙伏下身子，听了听院子里的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