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维叶

了五年，其间与祖父喂招的次数也不少，除了身上经常被敲得青一块紫一块，进步也是肉眼可见。

    最初时郭晔不要说将长钉钉进木桩，就连将长棍准确刺在钉尾都无法保证，而现在他已经可以将百枚长钉中，因发力不顺而弯折的控制在十枚之内。

    至于家中长辈，他们在修习时早已不用钉子，而是针。

    世间事本无太多奥秘，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在当事人眼中可能真的不值一提，无他，惟手熟尔。

    这也是郭璥想要达到的效果，经过成千上万次重复动作后，将其牢牢记住的不仅有大脑同时还有肌肉，临敌时可未经思考先一步做出反应。而思考的一瞬虽然短暂，有时却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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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院宽广的空间虽然方便了殴斗发生，但总是利大于弊的，至少这三米多长的棍子在宿舍无论如何也抡不开。

    郭晔的行为自然也吸引了一些学员注意，但还不到驻足围观的程度，毕竟每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独特的修炼方式。

    给他们留下一个耍棍子的形象，也是郭晔想要的效果.至于原因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铎！

    伴随木料碰撞的声音，最后一根钉子刺入木桩内。可能是没控制好自己的力道，也可能是枯燥的重复令他心情烦躁，最后一刺虽然角度毫无瑕疵，但力度稍大了些。棍子将长钉钉入后击在木桩上，使其前后晃动如大厦将倾。

    不会最后一下掉链子吧？

    郭晔收棍直立，看到木桩不倒翁般摇晃几个来回最终还是成功立住，不由得松了口气。

    长棍抗在双肩，胳膊软软地搭在上面，郭晔摆着悟空造型向宿舍楼走去。这套动作前后练了一百次，对于十八级魂师也不会很轻松。因此他决定先去冲洗一下，之后弄份早饭犒劳自己。

    至于那一片狼藉的木桩暂时没必要去管，怎么想也不会有人偷这东西吧。

    受姿势所限，郭晔在经过躺椅时只行了个古怪的点头礼，但谁也没想到的是，穆老把他叫住了。

    “你刚刚练的这些，是谁教的？”

    这已经是郭晔来到史莱克的第三天，心态也初步调整了过来，现在面对穆老时虽避免不了紧张，但不像昨天那般话都说不好。

    略微迟疑后，他开口道：

    “这是祖父根据早年经历所创，家中人人研习，未有懈怠。”

    虽然不知这位大能究竟为何突然发问，郭晔就当老头一时心血来潮，选择有什么说什么。

    在他眼中，穆恩手里把玩着半片叶子，眼皮依旧抬都不抬。就在郭晔以为对话已经结束时，老爷子又抛出了新问题：

    “练几年了？

    “……已有五年。”

    由于这个问题涉及到自己，他思考的时间稍长了些，却未曾想穆恩紧接着抛出一个新问题：

    “你觉得练这个用处大吗？”

    “很大。”

    这次回答如同他那记直刺般，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之后郭晔也诧异于自己为何连思考都未曾有过。

    “比如？”

    老头开口的速度一次比一次快，未等他想出个一二三便再次发问，郭晔虽不明穆老询问他的目的，但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这棍法不仅是临敌的武技，锻炼的也不仅是耐力，同时还有对力的掌控。”

    穆恩没有抬头，但郭晔大致明白他的意思——说下去。

    缓缓做了一次深呼吸，脑海中组织了一下语言，郭晔正色道：

    “弟子认为，魂师在使用自己的力量时，一力降十会固然有它的道理，但对于力的精巧掌控也是必不可少的，这其中不止有肉体的力量，同时也包括魂力。

    一个人的魂力再强也有自己的极限，除非能做到像唐三先祖般百级成神，否则总会遇到瓶颈。家祖也遇到了同样情况，但他老人家没有停滞不前，转而研究如何将利用魂力的效率最大化，比如将力量集中在最关键的部分，绝不浪费一丝一毫。

    据他老人家研究，魂师在操控武魂，使用魂技时，魂力几乎都会有或多或少的浪费。这虽无法避免，但却可以通过针对性的练习减少，并且发力方式与目标也有很大的可操作性，如果境界足够，或许用七分力便可达到常人十分的效果。一进一出便可节省不少，同时效果也不会降低。”

    就在他试着将往日体会转化为语言时，穆恩只是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等到郭晔结束发言也未作什么表示，只是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这是你的武魂吗？”

    尽管穆老没有特地指出，郭晔也知道他指的是这棍子，毕竟旁边还有明晃晃的魂环，大家都知道那意味什么。

    魂环没有什么特别，仅仅是普通的淡黄色，说明主人与千年修为还有相当遥远的距离，多半也达不到完美的四百年。而这看上去不起眼的长棍，仔细观察却有些古怪。

    棍子的材质非金非铜，有些类似木料，但又和常见的白蜡、桦木杆不同。看表面纹路，应当是不知名的条状物相互缠绕而成。

    听到最后的问题，郭晔第一次在穆老面前露出一种想笑又不敢的表情，如同搞恶作剧被逮个正着的孩子，他咧了咧嘴角，如同抽筋一般道:

    “就算是吧。”

    得到肯定的回复，穆恩也只是轻轻点头，郭晔见老爷子没有别的问题，心脏总算是落回实处。方才那一问一答耗费的精力，不比耍上一百遍棍子来得少。

    心思太多，也未必是好事。

    穆恩表面上沉默不语，心中却给出这样的结论，不过郭晔接下来的行为令他释然了。

    在穆老的感知中，郭晔就这样直直向楼门走去，心中不禁有些诧异，一个带着些许挪揄的微笑出现在脸上。

    毫无疑问地，郭晔的棍子在进门时卡在墙上，整个人摔了个跟头。

    “该死，忘记把武魂收起来了。”

    说到底只是个孩子。

    金丝藤……

    此时距离史莱克开学，还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