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尽管自己被弹出五米开外,狼狈地摔在地上,郭晔心中也无任何不快,因为十班正面的防御已经出现漏洞。
罗睺看到了陆仁义。
两人视线触碰,陆仁义觉得自己在看一具尸体,因为他没在罗睺眼中读出情感。
刚想操纵武魂守御,突然想起迦罗所中的两刀,大骇之下用皂雕旗护住全身,却未想到罗睺直接从他身侧绕过。
两人的目标从始至终只有一个,没了迦罗,他们击败陆氏兄弟只是时间问题。
“笨蛋!”
陆任嘉忍不住大骂弟弟的愚蠢行为,情急之下将魂技收起,皂雕旗被束成一条,当成长鞭抽向罗睺。由于其附带的属性,作为武器使用也将就。
同时迦罗终于缓了过来,用身体带动完好的右臂,尽平生力气将飞轮向郭晔投掷。之后趁势甩出锁链,直奔罗睺手中刀而去。
长棍前端骤然弯曲,将陆仁义的脖颈锁住,同时台面钻出藤蔓捆住四肢。郭晔脚下一绊将其摔倒,在陆仁义释放魂技前连点他两次胸口。果然,伴随一阵风声,陆仁义也被石罡带到台下。
“我果然是按传统功夫的规矩……”
迦罗的最后一击将目标定为郭晔,相信他如此近的情况下绝无法闪躲,至于罗睺已经距离过近,飞轮照顾不到了。
看飞轮上附带的力量,迦罗明显不想和他点到为止,不过郭晔没有任何回避的想法。罗睺虽然已冲到迦罗身前,但面临着前后夹击的处境,他不相信一个大魂师没有一点反制手段。
这大概是他的最后一击。连续使用那么多次魂技,即便二环也该疲惫了吧,更何况他还要留力应对罗睺。
“爷爷,不知道您若是看到是否会欣慰。”
电光火石间的动作突然显得缓慢,郭晔侧过身,长棍发出扭曲的呻吟。这棍子平日里在郭晔手中看上去十分轻巧,却是接近百斤的沉重之物,如今在不断增补与压缩下,重量再增一倍。
它本应是活的东西。
明月轮再次激发之前的威势,冷却的表面变得燥热,在迦罗的斗志下,它同时展现动与静两种美感,好像地府的沃燋石,而后猛地冲向郭晔。
仅凭飞轮本身的重量就能将郭晔切成两半,但他竟选择同时发动,十一岁的少年手持两倍身高长的棍子,向前突进。
面对汹涌而来的骑兵时,长枪手的任务是将其连人带马刺穿,若失败便会被战马踏成肉泥。能承担这一任务的无不是大勇之人,无论前方是山是海,都有将其洞穿的气魄。
郭晔此时也触摸到那种境界,祖父手中完美展现的贯日被他复刻了。郭璥递出这一棍时会令人感到空虚,仿佛不知身在何处;郭晔则是另一种风格,他递出的是自信,贯穿一切的自信。
如晨时抵住木桩一般,棍头与飞轮相抵,高速摩擦下金丝藤被点燃,未等火焰窜起便在两股力同时作用下分崩离析。
棍身在一寸寸崩裂,烧焦的碎片打在郭晔脸上,但他仍在迈步行进。长棍余下部分再次发出呻吟,似乎下一秒就会折断。
郭晔选择相信自己的武魂。
两人魂力都如春日冰雪般消融,迦罗对此只能报以苦笑,谁能想到这只是个一环的家伙。即便锁链将罗睺的刀锁死,他也无力再做任何行动。
迦罗终究没将魂力撤回,尽管还很年轻,但他已有魂师最基本的骄傲,若是在等级不如自己的对手面前胆怯,这一生恐怕都不会有所进益。
这里指的不是魂力,而是内心。
当罗睺冲到身前时,迦罗的魂力已油尽灯枯。皂雕旗抽在罗睺背部,将他打了一个趔趄,很痛。
然后他放弃被锁住的刀,摘下刀鞘敲在迦罗头顶。同时迦罗看到飞轮的转势终于衰竭,被郭晔手中仅剩一米的棍子打翻。
我居然输了……
失去意识前,他只来得及转这一个念头。
罗睺也支持不住倒地,陆任嘉的武魂属防御系,但十余级的魂力仍不可小觑,硬挨数次攻击后终于到了极限。
只有郭晔和他还保持站立。
陆任嘉认为自己会赢,尽管不擅单打独斗,但郭晔已经明显近乎衰竭,只看他没有召出新的藤蔓便知,而自己除了些许损耗外几乎和全盛无异。
“认输吧,你现在打不过我。能和迦罗拼成这个样子,你证明了自己的优秀,没必要再勉强。”
表面上是劝说,实际陆任嘉已经在凝聚力量,话术只是迷惑郭晔的手段。
“为什么输的不是你呢?”
提着沉重的短棍,郭晔的魂力仅够维持这些。陆任嘉冷冷道:“我的魂力还很充裕,你现在站着都很勉强了吧,我很怀疑你能不能抗下第一击。”
他自觉已十拿九稳,所以不介意让自己显得更有风度,无非是未成年的虚荣心罢了。卷成一束的皂雕旗将台面抽出一道裂痕,证明其所言非虚。
“我直接告诉结果吧,你还没来得及用力就倒下了。”
“可笑!”
郭晔油盐不进的态度激怒了陆任嘉,他越步上前,皂雕旗向郭晔面门抽去。
郭晔似乎章法已失,短棍胡乱向前一刺。
布帛精准缠住前端,随后继续前进。
棍尾顶在陆任嘉喉结。
陆任嘉倒地,棍头仍被缠缚。皂雕旗抽到郭晔的脸,下一秒直接掉落。
郭晔的脸未见红肿。
“我就说你来不及用力……”
考核过后五天,平复了心情的陆任嘉找到郭晔,询问自己落败的原因。郭晔告诉他:“你没经受过反应训练,或者打的架太少了。”
此为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