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三轻手轻脚地走出书房,对朱大长招了招手,“这里没什么油水可捞,咱还是先离开,养精蓄锐,准备今晚的大事要紧。”
朱大长听到侯三突然提起那个人,心虚地摸了摸兜里的手机,缩头缩脑地走到客厅,正要回到窗户边,有些心悸地回头望了一眼洗衣房的方向,立马停下了脚步,拍了拍侯三的肩膀,结结巴巴道,“三哥……刚刚有人从洗衣房冒了个头……咱们暴露了!”
侯三双眼一突,迅疾地端起土枪,回身指着洗衣房的方向,故作镇定道,“什么人!老子看到你了,还不快滚出来!再不出来老子就开枪了!”
朱大长也慌忙地从裤管里掏出自己的那把土枪,恶声恶气道,“看到你了!”
一个体形臃肿,浑身只穿着一条平角内裤的中年男人举起双手,一点点挪动步子从洗衣房走了出来,满脸惊恐地看着侯三和朱大长,舔了舔嘴唇,挤出一副难看的笑容道,“空泥起挖!”
侯三对朱大长使了一个眼色,慢慢靠近发福的中年男人,皱眉道,“挖什么泥?”
中年男人干笑一声,“哈鸡买一妈洗太,多做!有落洗哭哦乃噶一洗吗撕!”
“说得都是些什么玩意,”侯三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你丫谁啊?刚才一直都在这别墅里?”
“索德斯呢……”中年男人清了清嗓子,“挖塌洗挖……炮翻山……”
侯三抠了抠脑门,打断中年男人的话,扭头对朱大长问道,“你听得懂吗?”
朱大长摇摇头,羞赧道,“听不懂!”
“我也听不懂,”侯三端着枪走到中年男人,活动几下脖子,对朱大长努努嘴道,“既然咱俩都听不懂,那就只能用国际语言来跟他交流交流了。”
朱大长一脸懵懂地看向侯三,疑惑道,“啥语言啊?”
侯三收起土枪,一拳砸在中年男人的腹部上,冷笑一声,眼神冰寒地吐出几个字,“肢体语言!”
中年男人哎哟一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急忙装出一副外国友人的模样,用蹩脚的普通话出声求饶道,“别打啦……其实,我会……一点点……一点点中文!”
侯三面无表情地看了中年男人一眼,撅着嘴道,“你看看,这不就能交流了嘛……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这次得用我听得懂的话说,明白吗?”
“明白明白,”中年男人连忙点头道,“我叫炮翻山,刚才是一直都在别墅里……不过,我并没有看见两位大哥干了些什么,也不想知道两位大哥做了些什么,我就是一个路过的……”
“路过的?”侯三嗤笑一声,用土枪指了指中年男人光溜溜的身子,“你喜欢脱光了从别人家路过?”
炮翻山苦着脸道,“来的时候,我是穿着衣服的。”
“瞧瞧,不打自招了吧,”侯三指着炮翻山对朱大长笑了笑,“这王八蛋是在别墅里脱的衣服,懂了吗?”
朱大长歪着脑袋想了想,眨着眼睛道,“三哥,啥意思啊,我没懂……”
炮翻山也一脸木然道,“我也没懂……”
“不是你不懂,只能说你不想懂。”侯三白了一眼炮翻山,嘴角挂起一丝轻蔑的笑意,侧脸对朱大长解释道,“他啊,许是在这别墅里一边教那娘们学日语,一边稀里哗啦脱衣服呢……”
朱大长张大嘴巴“哦”了一声,似懂非懂地看向炮翻山,长叹道,“索德斯呢!”
侯三惊奇地看了朱大长一眼,“你也会日语?”
朱大长羞红了脸,低着头道,“跟翠花在被窝里看动画片的时候,学过一点点……”
侯三顿时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重重地咳嗽几声,用土枪指着炮翻山,寒声道,“知道我们兄弟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炮翻山刚说出口,看了看寒森森的土枪,又立马改口道,“不知道!不知道!”
“你应该知道……”侯三蹲下身子,直勾勾地盯着炮翻山道,“实话告诉你,我们兄弟是杀人如麻的悍匪!今天本来想说来这别墅里借点钱花花,可搜罗半天连一百块都没有凑齐,你觉着合适不合适?”
炮翻山咕咚咽了一下口水,“不合适,太不合适了。”
侯三抽了抽鼻子,“你也觉着不合适就好……说起来咱们也算是同行,你偷人,我们兄弟偷钱,不分高下,这种情况下,你应不应该为你的姘头弥补一下我们兄弟受伤的心灵?”
“她不是我的姘头……”炮翻山急忙摇头道,“再者,您看我都这样了,哪有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弥补您的……”
“裤子都还没提上呢,这就翻脸不认人了,下作!”侯三眯起眼睛看了炮翻山一眼,对旁边的朱大长使了一个眼色,满脸遗憾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只能跟你说一声对不住了!”
朱大长恶狗般咆哮一声,将土枪调转一下,用枪托狠狠地砸在炮翻山的头上,暴喝一声,“对不住!”
炮翻山两眼一黑,直直地躺倒地面,嘴角抽搐几下,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