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榆柳村找我们了。”
“他跟我解释过了,当年那件事太危险了,不来找我们是为我们好……这回不一样,他一定会来找我们的。”朱大长抿了抿嘴唇道,“三哥,咱们就再相信他一次,过几天他就会过来,等拿了钱,我们就回村里,我请你喝喜酒……”“喝喜酒?朱大长,你晓不晓得那个寡妇的妈为啥着急把她嫁出去?她跟别个李二狗进了大麦田哩……”
“进麦田做啥子?”
“做啥子?还能做啥子,做游戏蛮?你以为村里那些风言风语从哪儿来的?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就只有你把她当个宝一样,脑壳上长了一片青青大草原都不晓得……”
“那是以前,现在她都跟李二狗没有联系了,在村里也都是处处避开李二狗的……”朱大长咬着嘴唇道,“不念过去,不畏将来,这个才叫做真爱。”
“我蒸泥马馒头爱,”侯三往地上啐了一口,“李二狗摆明了不会娶她的,她不嫁给你,就只有嫁给王麻子,王麻子是啥子人还用我多说蛮?嫁给王麻子,就是嫁给王麻子他爹!她能好过?说白了,你就是接盘侠!以前不告诉你,是不想扫你的兴,也委婉地劝过你换个城里的……哪怕就是找只从良的鸡,也好过找个红杏出墙的破鞋噻!”
“你说啥子?”朱大长将苹果砰地一下按在床头柜上,红着眼道,“你说哪个是红杏出墙的破鞋?”
侯三一字一顿道,“哪个?寡妇!要我指名道姓蛮,翠花,张翠花!听清楚了没有,脑壳清醒了没有?”
“侯三!你太过分了!”朱大长腾地一下站起身来,“老子不管她以前跟李二狗有没进过大麦田,老子只晓得她跟老子在一起之后就没有去过大麦田。这个婚我是结定了,你要是不喜欢她,可以不来喝喜酒了,但是从今往后别再让老子听到你说啥子红杏出墙,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好啊!”侯三心中无名火起,“朱大长,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跟老子急眼?老子害过你没得?一个张小满,一个张翠花,两个姓张的都是一路货,都是在利用你!”
“利用?你不是一样的在利用我,”朱大长嗤笑一声,“狗屁的盗圣盗神,哪个盗神拎个几十斤的袋子,腿都要打抖抖的?自从你媳妇死了,这些年你就跟个烂泥一样天天瘫在屋里,要不是老子一日三餐给你送饭吃,你早就饿死在床上了,盗神?你只有下十八层地狱再做你的盗神!”
“你跟我计较这些就没有意思了,还是不是兄弟?”
“兄弟?老子要是不把你当兄弟会跟着你去别墅偷东西?老子要是不把你当兄弟会陪你一起拦路打劫?就是因为老子把你当兄弟,连枪都敢私藏,还特么持枪抢劫……”朱大长从裤管里掏出土枪,一把扔在病床上,“逮着就是判三年以上,还说自己懂法,我看你也就只懂加法!你要出名?你要扬名立万?你杀人如麻?侯三,你连只鸡都不敢杀,看到老鼠都要跳到桌子上,哪个给你的勇气说出这些话!”
侯三红着脸,呼哧呼哧地喘了几下粗气,指着门口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你这么看不上老子,那就散伙,你给老子滚,老子从今往后都不想再看到你了!”
朱大长当即转身朝门口走去,在走到病房门口处又停了下来,“老子要回去跟翠花结婚了,你来不来喝喜酒无所谓!医药费……老子会让张小满帮你结清,以前犯的那些事也会拿老子做线人的功劳抵消。到时候你要是还想做盗圣盗神,可以一个人全做了!”
侯三看着朱大长离去的背影,将手上朱大长的手机奋力地扔向门口,怒声道,“有多远滚多远!老子也不稀罕你帮老子付医药费,顶着一脑壳的猪大肠还学别人玩无间道,呸!你要是哪天横死街头,老子绝对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水,那是你龟儿子自找的!”
朱大长走出病房,靠在一旁的墙壁上,看着被侯三扔出来的手机摔得四分五裂,难过地低着头,抽了抽鼻子,走到医院公共电话旁,拨通张小满的手机号码,简单地说了几句之后,挂断电话,走到医院的大厅里,随便找了一个长椅坐下,从兜里摸出两个黑色U盘捏在掌心,静静地等着张小满到来。
正当朱大长坐在长椅上低垂着脑袋打瞌睡的时候,一个身穿灰色夹克的男人从医院大厅门口走了进来,在咨询站问了几句话之后,快步朝着某个病房走去,方向竟和侯三所在的病房完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