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机关,扇骨之中弹出几道细长锋利的匕首,他跳了起来,双腿夹着巨汉的脖子,左手抓着扇骨狠狠往那大汉眼窝之中插去。
不管那中年男子是如何将他的剑夺去的,也不管他是不是那男子的对手,等会儿面对他的时候会不会无法力敌而惨死在他手上。至少他解决了这个大汉,也算是一命换一命,不算亏了!
中年男子看着轰然倒下的的巨汉,又看着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睛粗喘着瞪着他的秦峥,大汉的脸从右眼开始被割裂成了两半,右眼那处已是一个黑洞,破裂的眼球掉落在男子一步之遥的地方,巨大的身躯倒在地上鲜血一点点蜿蜒像他流了过来。
中年男子皱了皱眉,跨前一步避开那流过来的血,出乎秦峥意料的调转长剑,将剑柄对着秦峥,剑尖对着自己递了过来。
秦峥低头看了看面前熟悉的剑柄,喘着气抬头道:“我杀了你的人。”
“是他大意了,不算技不如人。”男子看向那大汉的尸体,眼中有些伤感,就像失去了一位常年陪伴的好友,然而他却毫无报仇的举动,甚至对着秦峥礼貌的笑了笑。
“你不替他报仇?就算你身上有伤,我也打不过你……”中年男子似是受了些内伤,秦峥想起在山上听到的打斗声,和刚才在中庭时看到地上被折断的扫帚,也不知这道观之中何人能有本事伤了这人。
“你是故人之徒,这次我不会杀你。这把剑叫什么名字?”那人微笑的说道,剑又往前递了一分,也没否认他身上带伤的事。
“无殇。”秦峥接过长剑,低头看了看毫无标示的古朴长剑,这把剑虽说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但就样式来说,只是作的古旧了些,没有其他特异之处。
“无殇么,好名字,难得你师尊也有这柔情的一面,我还以为他就如那神像一般,无情无欲呢!”男子指着大殿上的老君神像,说起秦峥的师尊语气满是稔熟。
只是秦峥不想问,他想的是男子的第一句话。话中的意思他明白,他眯了眯眼道:“我与先生有杀仆之仇,先生此时放过我,难道下次相见就有把握取我性命?要知道这是启国京都,在下是今科状元,看先生穿着不似我国百姓,难道就不怕我干脆一不作二不休回去带了人来,连先生也一并留下吗?!”
男人轻笑出声,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这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也很自信,只听他说道:“你这孩子还挺狠的,我说你是故人之徒,你竟毫不在意,也不相问,难道就不怕我是你师尊的好友?既然动手就要狠绝到底么,倒是有老子当年的风范,哈哈哈哈。”原本看着是个儒雅之人,口中却突然冒出一个这样的自称,秦峥不禁侧目,这个人太矛盾了,明明那个像是他手下的巨汉死的时候,秦峥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悲伤,但对于秦峥这杀人凶手却丝毫没有恨意,反而柔声与他说话。
但若说他就此放过秦峥,他却只是说这次不会杀他,这意思不就是下次遇见就要动手取他性命么?
秦峥想得脑袋都有些晕了,也想不出那人为何会如此行事。
“况且……我打赌你不会回去找人再回来。”男子笑了笑,秦峥发现他好像很爱笑,右脸颊上居然还有个浅浅的酒窝,“今日太液池启帝宴请新科进士,最最重要的便是这探花的风俗,你既然是状元,那定是探花使,如今日落将至,不知状元郎可还有空理会我?”
这人竟然对启朝的习俗如此熟悉?也是要不是从穿着上发现这俩人服饰古怪,还有那巨汉说话带着奇怪的口音,这个中年男子倒是一口流利标准的启国官话,想来应是在启国待过段时间的。
秦峥抬头看了看窗外,可不是快要日落了,他想了想终是拱手道:“既如此,在下谢先生不杀之恩,若下次先生落在在下手里,在下定然会还这一命,告辞!”
说罢,长剑入鞘,目不斜视出了殿门,竟是毫不犹豫,那人更加来了兴致,看着秦峥的背影喃喃道:“原来如此,既然来日还须相杀,干脆就当没有那一层关系么,这么说来,这孩子竟然看出了朕的身份?!呵呵,有趣啊,有趣的很!”
男子身上突然迸发出了强大的气势,像是换了个人一般,整个人的气场甚至盖过了殿中的神像,莅临天下不类凡俗。
只见他龙行虎步的走到大汉身边,单手一提就将大汉巨大身子扛在了肩上,那大汉的身高是他的一个半高,但他却丝毫不显得吃力,拍了拍大汉的背他低声说道:“好兄弟,朕会亲自安葬你,安心去吧!”
那男子说的不错,秦峥确实猜出了他身份,毕竟那样的气场秦峥便是在莫卿华身上都没看见过,加上他们的服饰——秦峥不得不说,这人也太自负了,俩人就穿着宛国的服饰大摇大摆的来到启国长安城外。
什么都不隐藏,就这么明明白白的表露,就好像在额头上写了名字一般显眼,梁国的皇帝已老迈,秦峥不相信那梁国的几个皇子能有这种气势,如此便只有一个可猜,那便是宛国的那个疯子皇帝——百里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