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长孙蓉摇头,若不是怕外间人担心她们,出去不出去于她实是没有多少区别。与君逸羽一起,虽是自己从未呆过的野外,她却莫名的很是安心。倒是看到君逸羽擦拭匕首时左手背上露出的伤口,长孙蓉生了歉意,“阿羽,对不起。”
擦拭着匕首的君逸羽,微有些缅怀之意,这还是师傅当初送给我,说“武者不用必存杀人之心,但必备杀人之刃”。可我虽随身带着这匕首,却终是没拿稳“杀人之刃”呢。师傅若知道我今日处境,又当对我失望吧。
听得长孙蓉的话,君逸羽袖袍一抖就遮住了手背伤洞,“我没事。只是蓉姐姐,你下次不要那么傻了。”想到白日跳崖时的情景,君逸羽就一阵后怕。
怀抱长孙蓉跳下山崖的君逸羽好一番周折才将匕首扎入了岩缝止住了两人下坠的趋势,想到山顶刺客费尽心机的刺杀,尤其首领蒙面人不似作假的憎恶眼神,他们便是不敢追杀下来,怕也少不得要砸石头送自己上西天,是以君逸羽不敢就此攀爬下去,而是辛苦腾挪到了山间凹处。至此,君逸羽精力耗费,勉力支持得很是艰难。
“阿羽,放开我。”
“嗯?不行!长孙蓉,你想些什么,说好要死一起死的。我没事,我说过绝对不会···”
“阿羽,对不起!”发簪拔落,狠狠心,长孙蓉将它刺入了环绕腰间温柔有力的守护。阿羽,山顶之时我怕你分心受伤,没能当机立断,已经是错误了,现在,绝不能再拖累你!
“长孙蓉···呼···别松手···我发誓,你若是松手,我绝对松手陪你一起!”
那般高度,那般岩壁,便是他步步为营的小心爬下也免不得精疲力竭、满手伤痕,若那一刻没能抓住长孙蓉,若是任凭她掉落···君逸羽不敢再想。好在,虽是一番惊险,虽然绝人谷前途未知,但至少她们都活了下来。
回想起那极近失去的恐惧心情,君逸羽暗暗捏拳。师傅,你说得对,人不能总是幸运,徒儿再不能心慈手软了。
长孙蓉垂目,“我知道,若没有我,你也不至于···”
“若是没有你,中了那两箭的我就惨了。”知道长孙蓉想岔了,君逸羽径自打断。
“阿羽,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那弩箭伤不了你。”长孙蓉摇头,“若不是我多事,想来也不至于···”
“蓉姐姐,你别胡思乱想。不然照你这么说,我不扯你上山来玩也不会害你遇险了,那些刺客们也明显是冲着我来的,该说抱歉的是我才是。还有,我又不是铁打的人,那弩箭如何伤不了我?是你救了我呢。”
长孙蓉固执摇头,她记得君逸羽偏头躲过的背后暗箭,那一箭,被阿羽躲过后,还险些伤了刺客头子呢。“阿羽的功夫,对那两箭早有准备吧。”
君逸羽一瞬哑然,些许无奈之余是满塞胸腔的疼惜。他对危险有感不假,有所准备亦不假。可长孙蓉如何能这么傻?舍身护人了还暗地自责?
“蓉姐姐不信吗?也罢,我也正好需要姐姐帮手呢。”
“嗯?”
君逸羽自怀中取了药瓶,将药液淋在了软布包裹的木塞上,交到了长孙蓉完好无碍的右手上,道:“蓉姐姐,帮我上药吧。”
“嗯?”长孙蓉更是不解,她记得君逸羽的伤早前已自己处理过的。
读出了长孙蓉眼中的问号,“背上的伤,我自己够不到,所以只能劳烦蓉姐姐了。”眨巴着眼如此一句,君逸羽径自背对了长孙蓉。
许是君逸羽的男装扮相作祟,明明已经知了她是与自己一样的女儿身,可见她宽衣时,长孙蓉仍是忍不住害羞的偏了眼去。
“咚”的一声闷响,不同于衣物置地的轻盈无声。长孙蓉挪眼去看,这是?想起君逸羽有力的胸膛,并不似女儿家的柔软。阿羽是用它遮挡女子的身形吗?
不等鼻端的酸意涌出,长孙蓉却是留意到了内甲上的创口,心内一紧间她偏首望去。白皙的背脊似比她腰间半褪的白色内衫更甚,竟让长孙蓉微微恍了恍神,脸上也不由热了些。一线两点的红在白色肌肤的映衬下分外刺眼,长孙蓉忍不住颤声一句“阿羽”。
“蓉姐姐,我没事,帮我上药吧,养几天就会好的。”
“好”
咬住伤药近体时的闷哼,君逸羽断续道:“蓉姐姐,你看,那个领头的刺客是高手,刀伤是他弄的,两个洞是弓弩射的。”
“我知道,我知道。阿羽,疼吗?我轻点。你忍忍,别说话。”长孙蓉强行按下嗓中的颤音,手却有些轻抖。
君逸羽摇头。有玄龟龙鳞甲的防御,他这外伤倒不算太严重,他原不准备要长孙蓉上药的。可既然做了,该说的话就得说完。“蓉姐姐,我没事,你只管上药,只注意点别伤着你伤口。我穿着内甲,这弓弩的外伤其实不算什么,可它的寸劲可伤肺腑。所以说,蓉姐姐,谢谢你救了我。我只是觉得,你不该那么傻,为别人去挡箭,去··送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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