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去准备一床新被褥和衣物,再叫厨房把药煎了送过来。”
被秦染这雷厉风行的举动和吩咐弄的一阵愕然,半晌回神后,茉莉才忙应了一声起身去准备。
看了眼一旁眼中满含关切和担忧的秦泽,秦染蹙了蹙眉道:“我要给她换衣服,你也先出去吧!”
虽然恼怒秦染那命令般的语气,却知道现在裴陌确实需要照顾,而自己呆在这显然不妥,秦泽轻哼了一声便转身出了屋子。
秦染起身拉上窗幔,再扭头却发现床上的裴陌已然睁开了双眸,乌黑深邃的黑眸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她却仿若未觉,上前坐到床边,一把拉开了她身上的被褥,手便伸向她领口,有些笨拙却耐心的解着她的衣扣。
裴陌并未阻拦,只是直直看着秦染。
潮湿的衣物自裴陌身上滑落,白皙无暇的肌肤,细致的锁骨,一点一点呈现在秦染视线中,伴着裴陌那灼人的目光,即便秦染心里不断告诫自己要心无杂念,可此时脸仍是红了个彻底。
这么一对比,倒像是她才是发烧的那个。
似是觉得气氛实在过于尴尬,秦染垂着头脑中有些混乱道:“秦泽说你病了......”
裴陌轻睨着秦染,眸中神色晦暗不明,哑声道:“所以,只要他不说,公主便不会来了吗?”
秦染愕然,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无措的望着裴陌,“我......”
“臣下生病与否,不敢劳烦公主费心,公主请回吧!”
裴陌此话一出,秦染心中郁闷,却丝毫没有丁点要走的意思。
推门声恰好响起,茉莉看了眼垂下窗幔中的二人,吩咐下人将崭新的被褥和衣物放在床边的软榻上,又将手中的药放到桌上后,才冲着账内道:“五公主,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都准备好了。”
秦染避开裴陌的目光,应了一声,“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说罢,待屋门关上,这才鼓着一张小脸直视着裴陌道:“你越这么说我还越打算赖在这儿了,你什么时候好起来我什么时候回宫。”
说着,端起一旁的药碗,凑到裴陌唇边,看着她道:“说吧,是你自己喝还是要我喂?”
裴陌深深凝视她片刻,见她眸中慢慢都是固执与坚持,终是叹了口气,执起她手中的药碗仰头灌下。
苦涩的药汁蔓入喉间,那浓重酸涩的味道,却仍是掩盖不住心中苦涩半分。
她此刻甚至有些后悔,后悔那日没有自秦染低语呢喃时便离开,那样不知道、不清楚,也许她还能若往日一般对她温柔浅笑,伴她身侧宠她护她,可如今......
药汁尽数吞咽至腹中,裴陌将药碗置于身侧矮桌,视线不再触及秦染,片刻后哑声道:“公主以后还是不要来了,我身为臣子,你是一国公主,如此来往甚密,不免落了外人口实。”
秦染微微有些愕然,随即依旧油盐不进的朝她一笑道:“本公主让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身、身子也被你全看光了,现在你说什么来往甚密,不觉得迟了吗?”
凝视着裴陌白皙侧脸,秦染一句话说完,未见她有什么反应,自己脸却红了个彻底,深觉继续再在她身边这么呆下去,不是丢人丢死,就是呼吸不畅憋死,赶忙起身,故作镇定的抚了抚衣摆道:“我、我看你此时精神倒是不错,赶快把衣服被褥换了好好休息吧!记得,你若一日不好,我就过来一日!”
说罢,起身便出了屋子。